沈幸年很快回到了宴會廳。
顧政似乎一直在找她,所以她剛一回到場內他就看見她了,也直接走到了她面前。
還沒說什么,他的眉頭就皺了起來,“你抽煙了?”
“嗯。”
沈幸年回答的很坦然。
前幾天被他關在醫院里沒辦法抽,所以今天她下樓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買了煙。
那些人自然是不敢攔著她的。
此時顧政也只是深吸口氣,“你現在不能抽煙的。”
“為什么不能?”沈幸年輕笑一聲后,反問,“怎么,怕我生個怪胎出來?”
顧政不說話了,但嘴角明顯抿的更緊了一些。
“所以我要是生個怪胎,你還養不養?”沈幸年又繼續問。
不知道為什么,此時看著顧政那抿著嘴唇想要說什么卻又說不出的樣子,她突然有了一陣陣報復的快感。
她知道顧政不可能在這里跟她吵起來的——錯了,就算只有他們兩人的時候他也很少跟她吵起來。
可能是覺得不屑跟她爭論什么吧?
而現在呢?
他更不可能說她什么。
因為……他對她有愧。
果然,哪怕沈幸年的話里帶著明顯的刺,此時的顧政也只是閉了閉眼睛,然后說道,“以后不要抽了。”
“我不,我就要抽。”沈幸年笑,“我還要喝酒,跟你五官,你也管不著。”
“沈幸年。”
顧政的牙齒咬了起來,就在那個時候,迎面突然有賓客上前來,于是他立即又換上了微笑,“您好。”
那換臉的速度之快讓沈幸年覺得無比的嘲諷可笑。
“顧太太,我敬你。”
來人說道。
沈幸年爽快的點頭,正要去拿酒杯的時候,顧政卻解釋說道,“抱歉,我太太懷孕了,不能喝酒。”
說話間,他也將她的手按了下去。
沈幸年的牙齒頓時咬緊了,眼睛也看向他。
顧政卻好像什么都沒感覺到一樣,只笑著跟人應酬。
沈幸年閉了閉眼睛后,倒也不再跟他計較這件事了,只說道,“我想走了。”
她的話讓顧政的動作一頓,然后看向她,“宴會還沒結束,你是女主人。”
“我累了,我想走。”
話說著,沈幸年已經直接將他的手扯開,往前走了兩步。
讓她意外的是,這次顧政居然沒有攔著她。
沈幸年正覺得奇怪的時候,周圍的燈光突然暗了下來!
她的腳步頓時停住!
然后,聚光燈緩緩在她附近匯集,最后,聚集到了她身上。
這場景——像極了她在話劇團時的時候。
只是這一般是男女主才會有的焦點時刻。
她從來不是女主角。
從前不是,現在也不是。
她只是一個被人拋棄在婚禮上的可憐蟲罷了,如今這些對著她微笑,跟她打招呼的人,其實都將她當成了一個行走的笑話。
這些,她都是知道的。
沈幸年正想著,顧政的聲音從后面傳來,“幸年。”
沈幸年抿了抿嘴唇后,終于還是轉身。
顧政就站在她幾米遠的地方,定定的看了她一會兒后,一步步朝她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