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年!”
汪媛很快將她拉住,眉頭也緊緊的皺了起來,“你不是剛來嗎?怎么這就要……”
“該見的不是已經(jīng)見了嗎?還是說你們還有其他的吩咐?”
沈幸年笑了起來,說道。
汪媛說不出話了。
而那個時候,沈自清已經(jīng)說道,“好了,那你就先回去吧,要……小心。”
后面的話他說的很輕,眼睛更是灼灼的看著自己。
那樣子像是寫滿了渴求,還有小心翼翼。
沈幸年的牙齒忍不住咬緊了。
她不懂。
她不懂沈自清如今這個樣子是想要給誰看?
是她嗎?
他為什么要這樣?
在前面二十多年,他有無數(shù)的機會來見她,有無數(shù)次可以抓緊她的手,但他都沒有。
他那個時候,什么都沒有做。
現(xiàn)在又憑什么覺得只要他小心翼翼的裝個可憐她就會原諒他?
她早就不需要父親了。
在他放棄她和媽媽,在她最需要幫助的時候他選擇漠然離開的時候,她就已經(jīng)把他當成一個死人了。
現(xiàn)在不過是她的設想成為現(xiàn)實而已。
所以,她一點也不難過。
真的……一點也不。
沈幸年在心里一遍遍的告訴自己。
但眼底里還是又有什么東西忍俊不住的往上涌,她死死的咬住了自己的嘴唇,將那股氤氳逼了回去。
而那個時候,顧政終于出現(xiàn)了。
看見他,汪媛的眼睛明顯亮了一下,正要上前的時候,沈幸年卻直接越過她往顧政那邊走。
“我們走吧。”
話說完,她的腳步連停頓一下都沒有,飛快的往前。
顧政先偏頭看了看她的背影,最后還是朝汪媛點點頭,跟上她的腳步。
沈幸年沒有說,他也沒有問,兩人就這樣直接到了醫(yī)院大堂。
那些記者倒是全部走了,在走出醫(yī)院大門的那瞬間,沈幸年的腳步到底還是忍不住停下,轉頭。
顧政沒有管她,直接抬手去攔出租車。
“回港城?”他終于開口。
不知道是不是沈幸年的錯覺,她總覺得這一刻的顧政似乎都比之前的他溫柔了許多。
沈幸年看了他一眼后,說道,“你還真是敬業(yè)。”
她的話讓顧政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特意飛這么一趟就是為了拍幾張照片,不是敬業(yè)是什么?”
沈幸年低頭笑。
“沈幸年。”
顧政的聲音卻突然沉了下來。
“今天的事情,媒體不會報道一個字出來,關于你和沈自清的關系,除非你愿意,否則我不會讓任何人揭破。”
他的聲音鄭重嚴肅,沈幸年的眉頭都忍不住皺了起來,然后,她抬頭看向他。
她想問,那他來做什么?
不是為了演戲,不是為了讓媒體報道他的“孝順”,那他是為了什么?
沈幸年沒有問出口,但顧政卻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一樣,只轉過頭,面無表情的說道,“沈幸年,你沒有你想的那么心硬。”
他的話讓沈幸年的身體忍不住一凜!
然后,她的牙齒慢慢咬緊了,“什么意思顧政?你這話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