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盛集團。
顧政從大廈中出來時，一眼便看見了站在對面廣場的人。
——她正跟旁邊的人說著話，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
注意力似乎根本不在他這邊。
司機早已經將車門打開了，但過了好一會兒后，卻發現面前的人始終沒有反應。
他不得不提醒了一聲，“顧總？”
聽見聲音，顧政這才回過神，緩緩收回視線后，直接上車。
車門剛關上，林歲和的電話便過來了，“你下班了嗎？”
“嗯，在路上了。”
“好，彬彬已經在家里等你了，今天是他生日，你可一定……”
那邊的人還說了什么顧政突然聽不清楚了。
他看了看窗外后，突然說道，“停車。”
林歲和的聲音被打斷，在那邊明顯頓了一下，“怎么了？”
“我等一下再給你回電話。”
話說完，顧政已經直接將電話掛斷，再對司機說道，“倒回去。”
司機有些驚愕，但也不敢多說什么，很快調轉車頭。
車子很快回到了大廈門口，而顧政也沒再猶豫，直接開門下車。
——沈幸年依舊還在那里。
但身邊的人已經不見了，她就坐在那里，低著頭看著手機。
直到一雙黑色的皮鞋出現在了自己的視線中。
沈幸年微微一頓后，抬起眼睛。
顧政正定定的看著她。
“你在等我么？”他問道。
聲音中是一片緊繃。
其實那個時候，顧政也已經想好了自己會被否認和拒絕的后果。
但他還是忍不住。
就好像一個溺水的人，明知道那可能只是一根無法解救自己的稻草，卻還是拼了命的想要抓住。
哪怕這樣子在別人的眼里無比可笑。
但讓顧政沒有想到的是沈幸年的回答。
她在看了看他后，直接說道，“是。”
顧政頓時僵住了，然后，擰緊了眉頭看她。
沈幸年的目光卻又很快落在了他身側的手上，問，“你的手怎么了？”
“什么？”
“我問，你的手怎么了？”
沈幸年又問了一次。
顧政這才順著她的目光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
上面纏了繃帶，手背上還有一些未愈合的傷疤，看上去有些……丑陋。
他下意識的將手往身后藏了藏，回答，“沒什么，只是……”
“顧政，我再問你一次，你的手怎么了？”
沈幸年的聲音越發冷肅。
也是在這個時候，顧政才終于明白了她的意思。
抿了抿嘴唇后，他說道，“你都知道了？”
他的話讓沈幸年忍不住笑了一下，但那笑容又很快被她收起，然后，她咬緊了牙齒問，“知道？知道什么？”
顧政又不說話了。
沈幸年深吸口氣，“所以，你那天其實去過凌山對嗎？最開始找到我們的人……也是你對么？”
助理并不認識顧政。
也不知道沈幸年和他的關系。
但那個時候，在聽見她說當天山上還有一個人的時候，沈幸年幾乎不用想就知道誰了。
一定……是他。
“所以你的手也是為了救我受傷的？”沈幸年又繼續說道，“顧政，你在做什么？你他媽……到底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