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幸年看著面前的人。
——她當然知道他的目的,也知道他是在等著自己說出什么答案。
他就是想要她開口求他!
虧她昨晚還覺得他那小心翼翼的樣子有些卑微,但現在看來,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那不過是他的一張面具罷了。
才不過一個晚上的時間,他便原形畢露了!
但沈幸年更清楚的是,這次的事情沒那么容易解決。
郁修然鐵了心要封殺張苑,那她的鏡頭只能重拍。
先不說場景和補拍的費用,之前跟她有對手戲的演員全部都得叫回來補拍,檔期怎么調,能不能調出來都是問題。
不怪資方不愿意,沈幸年自己想著都無比的頭疼。
但是讓她現在開口去求顧政,更不可能。
所以最后,沈幸年只能咬著牙說道,“我自己可……”
“我幫你解決吧?!?/p>
顧政將她的話打斷。
他的話讓沈幸年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正要說什么時,顧政卻又繼續說道,“就當是你欠我個人情,之后請我吃個飯,可以嗎?”
沈幸年不說話了,那放置在膝蓋上的手卻緊緊的握了起來。
顧政瞥了一眼后,說道,“你也不想讓你們劇組這么長時間的心血白費吧?而且你放心,我就想單獨和你吃個飯,什么都不做。”
他說的認真且誠摯。
但沈幸年卻覺得自己好像圈中那一腳已經踩入沼澤的人。
沼澤中布滿鮮花和誘惑,正等著自己的淪陷。
而她算是什么?
為了利益和捷徑,以自己的身體為代價?
沈幸年很快搖頭,正要拒絕的時候,顧政卻已經站了起來,“我先去打個電話,至于這頓飯……你想什么時候請都可以,反正我會等你。”
……
創華總經辦。
郁修然從會議一開始就憋了一肚子的火,剛回到辦公室便將手上的文件直接甩在了桌上,再將領帶扯松。
在反復調整了呼吸后,他才給顧政打電話。
“你什么意思?”
他問的直接,語氣更是咄咄逼人的。
電話那邊態度卻是一片淡然,“什么什么意思?”
“你少他媽裝傻?!庇粜奕灰е?,“為什么要阻止我?你和那女人是什么關系在這個時候護著她?你知道……”
“我不是護著她?!鳖櫿⑺脑挻驍?,“我是護著沈幸年?!?/p>
他的話直接干脆,郁修然倒是有些啞然了。
在過了一會兒后,他才輕笑了一聲,“你還真是不掩飾,所以呢?你現在是要跟我對著干?”
“郁修然,你似乎忘了我才是創華的大股東。”
顧政的聲音還是平靜,但話里的意思已經十分明顯。
——只要他想,隨時都可以將自己從這個位置上踹下來。
郁修然在圈中混了這么些年加上他父親的人脈當然不至于落魄,但他心里也清楚,顧政要是愿意護著張苑,他便半點也做不了。
越想,郁修然的牙齒便咬的越緊。
在反復調整了呼吸后,他才說道,“你做這么多,沈幸年會感謝你么?”
“你知道這電影上映后她就要回m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