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政的眼神,讓沈幸年突然想起了某些久遠的回憶。
她的身體甚至忍不住顫抖了一下,那原本要掙扎的手更是直接僵在了原地。
——她知道,就算到了今天,如果顧政要對自己做些什么的話,依舊無人可以攔著他。
看著她的反應,顧政臉上的表情到底還是一點點的消失了。
其實沈幸年并沒有感覺錯。
就在幾秒鐘之前,他的確想要做什么。
和從前一樣將她禁錮起來,亦或者用一些強硬的手段按著她讓她對自己低頭。
但是,他沒有。
那些腌臜、極端的想法到底還是讓他按了下去。
就連那抓著她的手,也慢慢松開了。
“走吧。”他說道。
他這突然輕飄飄的一句話,讓沈幸年再次愣在了原地。
而那個時候,顧政已經徹底松了手,自己往后退了兩步后,回到了座位上。
“你可以走了。”
他的聲音已經恢復了冷漠和平靜。
在發現沈幸年沒有動后,他的眉頭立即皺了起來,眼睛盯著她看,一字一頓的,“我、叫、你、走。”
沈幸年到底還是起了身。
在這過程中,顧政始終盯著她看,猶如一頭正在狩獵的野獸,在她開門出去的那一瞬間,他便會撲上來,撕咬住她的血管。
沈幸年不敢回頭再看他一眼。
但她預想的情況,到底也還是沒有發生。
一直到她拉開餐廳包廂的門,身后的人依舊沒有任何動靜。
沈幸年倒是見到了在門口一臉驚疑不定的張苑。
對上沈幸年的眼睛,張苑倒是立即扯了個微笑出來,又問了一聲,“你不吃飯了嗎?”
“不吃了。”
沈幸年回答后便直接離開了,張苑倒是站在原地,眼睛盯著沈幸年的背影看了好一會兒后,這才回到了包廂中。
顧政很快抬起眼睛。
那亮了一瞬又很快沉下去的眼神就好像是要將張苑撕裂了一樣。
張苑就算再沒有眼力見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但也不能直接走,只能干巴巴的說道,“我剛才接了個電話得先走了,下次有機會我再請顧總您吃飯。”
顧政沒有回答她的話,甚至連多看她一眼都沒有。
仿佛她這個人不存在一樣。
張苑拿了包往門口走了兩步后,又突然鼓起勇氣,走到顧政面前,“顧總,您要是想追沈導的話,我幫您呀。”
她的話讓顧政的眉頭擰得更緊了,嘴唇一張一合,“滾。”
碰了壁,張苑也不氣餒,只繼續說道,“其實我剛才都聽見你們的談話了,我之前也和沈導在片場相處了一段時間,我覺得……她對您還是有感情的,所以……”
顧政面無表情的看著她。
那冰冷凌厲的目光就好像是一把刀子一樣,張苑的身體不由一顫。
她也再說不出什么了,干笑了一聲,“對不起,是我多嘴了。”
話說完,她直接轉身就要走,但下一刻,顧政的聲音又從后面傳來,“站住。”
張苑的腳步立即停在了原地。
轉過頭時,顧政終于正眼看了她一眼,“你剛才那句話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