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幸年張了張嘴唇想要說什么,但她的言語卻是一片空白,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郁修然倒是很快收了情緒,笑了起來,“其實現在說什么都沒用了,人都已經死了,這些陳谷子爛芝麻的事情,就應該隨著他的下葬一同被埋入土里。”
“這是我第一次跟人說起這些事情,也是最后一次,我也僅僅是想找個人傾訴而已,你不要介意。”
沈幸年很快搖搖頭。
郁修然原本還想抬手點煙的,但很快想起了什么,手也放了下去。
“顧總還在外面等你吧?我就不耽誤你時間了。”
沈幸年也沒再說什么,轉身就要走的時候,卻突然想起了什么,“你的公司……”
“資金空缺二十個億。”
郁修然直接回答。
這句話讓沈幸年頓時愣住。
“是不是很夸張?”郁修然轉頭看了看她,笑著說道。
“這么嚴重么?”
“嗯。”郁修然說道,“他病重之前,公司其實已經是岌岌可危了,因為資金上有了漏洞,所以他不得不叫停了一些項目,但項目一停滯,資金回籠就更加困難,銀行放貸也緩了下來,猶如衣服上的破洞,越扯,那個洞就越大。”
“你從葬禮上那些人對待我的態度就能看出來了,從前我在創華的時候,雖然成績始終不溫不火,但不管走到哪里,都還是有人恭恭敬敬對待的,但現在郁氏一岌岌可危,那些聲音便也都消失不見了。”
“也許過不了多久,郁氏就會走向被并購吞并的命運,而我,什么都做不了。”
“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沈幸年的眉頭緊緊的皺著。
郁修然在看了看她后,只說道,“我知道你在關心我,不過,這件事我會自己解決的,不用擔心。”
他都已經這么說了,沈幸年自然也沒再逗留,跟他道別后,轉身離開。
——顧政就在外面等著她。
她去的時間太長了,更何況前段時間她還去了醫院,他還以為出什么事了,正準備去看看時,這才看見沈幸年從里面出來。
他立即將她的手握住,皺起眉頭,“怎么去了這么久?”
“我在路上碰見郁修然了,就……聊了兩句。”
顧政挑了挑眉頭,卻也沒再說什么,只哦了一聲。
沈幸年在猶豫了一下后,又問他,“郁氏的事情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這些都是商場上的事情,沈幸年其實懂得也不多,但之前她明明聽顧政說起過,讓郁修然需要幫忙的話就找他開口,所以事情可能……還沒到無法挽留的地步?
顧政也看出了沈幸年的心思,轉頭看了看她后,說道,“其實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但要看郁修然他自己怎么處理,如果他愿意背水一戰的話,也不是沒有翻身的可能。”
“不過現在更關鍵的在他自身。”
“什么意思?”
“你想想,外界對郁修然是什么樣的印象?在這個時候,郁氏的人也完全不信任他,股東和董事會無法給予信任,他要做什么都得不到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