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后,沈幸年讓衡衡自己去看書,她則是進了顧政的書房。這個地方傭人是不能入內(nèi)的,但顧政一向喜歡整潔,除了桌上幾分攤開的文件略顯凌亂之外,其他地方都還算干凈。沈幸年隨時幫他將東西放好后,打開了電腦。……外面突然下起了雨。顧政從車上下來時,等候在門口的助理立即打著傘上前來,“顧總,有客人。”客人?顧政皺了皺眉頭,“誰?”助理搖搖頭。顧政的嘴唇頓時抿緊了,但也沒有再繼續(xù)問,只抬腳往里面走。他剛從工地回來,一向整齊干凈的衣服上沾了些許污漬,他轉(zhuǎn)身正要讓助理給自己取新的衣服過來時,卻發(fā)現(xiàn)助理并沒有跟自己進電梯。他的臉色頓時沉下!電梯倒是順利的往上走。在電梯門開啟的那瞬間,他原本要撥電話的動作頓時停在了原地。——他坐的是專屬電梯,直達他的辦公室。而此時,本該空無一人的辦公室中,一個人正靜靜的坐在沙發(fā)上。顧政的動作停下,關(guān)于助理的一切不合理的行為倒是有了一個解釋。他心底里的那點不悅和煩躁也瞬間煙消云散。他忍不住笑了起來,“你怎么來了?”沈幸年有些局促的攏了攏自己的頭發(fā),“我……我說我一時沖動,你信嗎?”——的確是沖動。在看完U盤內(nèi)容的那一刻,她便直接跑出了顧宅,攔了一輛出租車就到了這邊。那個時候雨已經(jīng)開始下了,她還被淋濕了一些甚至差點被門口的保安拒之門外。好在他的助理正好在大堂,看見她后將她帶進來才沒有鬧出笑話。但他并不在。從助理的口中她才知道,他去工地考察了,回來的時間不定。那個時候沈幸年其實就想要走了,但他的助理卻格外的殷勤隆重,將她請進辦公室不說,還特意讓人去給她買了一身新衣服,又沖了熱茶進來。沈幸年就這樣被按在了原地。在等待的過程中,她的情緒倒是一點點的冷靜下來,此時看著顧政更是連自己要說什么都忘了。看著她那樣子,顧政臉上的笑容卻不由更加深了幾分,然后伸出手揉了揉她的頭發(fā),“吃飯了沒有?”沈幸年看了一眼時間,這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過了吃午飯的時候了。她搖了搖頭。“我等一下還有個會議,讓人送過來給你吃?”顧政的話說完,沈幸年并沒有回答。他就當她已經(jīng)同意了,轉(zhuǎn)身就要去打電話的時候,沈幸年突然又將他的手一把抓住!那動作讓顧政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頭,然后看向她,“怎么了?”“那個U盤的內(nèi)容,我看完了。”沈幸年說道。顧政臉上的表情微微一僵,在過了一會兒后,他才嗯了一聲。“你覺得你母親在看完那個之后選擇結(jié)束生命,是為什么?”沈幸年抬起頭來看著他。她的話簡單直接。這也是他們之間第一次如此直白的談論……他母親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