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席知煥回去之后,顧政一直都沒有說話。他沉默的開著車,皺著眉頭看著前方,雙手緊緊的握著方向盤。沈幸年覺得有些奇怪,但也有些無從問起原因,所以干脆也保持了沉默。直到車子抵達門口。沈幸年轉身要去開錯和門的時候才發現被他鎖上了。而且顧政也沒有要開鎖的意思。沈幸年有些奇怪的看了看她后,到底還是主動問出口,“你怎么了?”聽見她的聲音,顧政這才終于轉過頭來看了看她。那認真的眼眸,就好像剛才他一直在夢境中,直到此時此刻才終于醒過來一樣。沈幸年只覺得莫名其妙的。“你到底怎么了?是出什么事情了嗎?”可是這一路都沒有發生什么事情,他甚至都沒有接什么電話,能出什么事?沈幸年不解,還準備繼續問的時候,顧政突然伸出手來,將她整個人摟入懷中。沈幸年的身體微微僵硬,眉頭也皺了起來,“你到底怎么了?”“顧政!”他始終沒有回答,沈幸年不免也有些生氣了,喊了他這一聲后,他終于應了一下,那抱著她的手卻更加緊了幾分力道,然后說道,“別說話,讓我抱一抱你……就好了。”他的聲音很輕,那抱著她的姿態更好像是一只獨行的野獸終于尋到了一處屬于自己的溫暖的地方一樣,那樣用力,以及那樣不安。沈幸年原本還有些發惱想要將他推開的動作就這樣僵在了原地。在過了好一會兒后,她到底還是停下了動作,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問他,“你到底怎么了?”顧政又恢復了沉默。只是這一次,沈幸年既沒有將他推開,也沒有再逼問他什么了,只靜默的坐在那里,任由他抱著。不知道過了多久,顧政將臉龐埋入她的頸窩,再用力的呼吸了幾次后,突然說道,“他說的沒錯。”“什么?”沈幸年還是不明白。顧政抬起頭,拉開了一些跟她的距離,眼睛認真的看著她,說道,“他說的沒錯,我很幸運。”沈幸年看著他,在過了好一會兒后才算明白過來,顧政口中的“他”是誰。——席知煥。“我是幸運的。”顧政緩緩將自己的話說完,“有機會彌補,也來得及彌補。”他的話說完,沈幸年突然笑了出來,然后忍不住評價,“傻瓜。”她的回答讓顧政的眉頭向上挑了挑。沈幸年深吸口氣后,又說道,“你跟他不一樣。”“席知煥是因為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也不明白那些東西對他的重要性,所以才會一直錯過,但我一直都覺得……你很清楚知道自己要什么。”“你之前做的所有選擇……也是你在權衡過后,覺得對你最好的選擇。”“所以,我能原諒你。”沈幸年的話說完,顧政卻沉默下來了。他盯著她看了很久后,突然喊了她一聲,“沈幸年。”“嗯?”“你這么一說,我倒覺得我真的配不上你了,畢竟之前……”“以前的事情就不要說啦。”沈幸年笑著說道,“你以后對我,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