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隱約察覺到是誰送的,但又不想繼續(xù)深究下去。
將瑪瑙手串脫下來,放回到盒子里,正好錦瑟進來,她剛?cè)ヲ炇樟艘慌疲M來時,身上帶著一股香醇的酒味。
“什么好東西?”
絲絨盒蓋還沒合上,一眼看到質(zhì)地細膩的瑪瑙手串。
“沒什么。
”喬南手指壓著盒蓋,還沒來得及蓋上,便被錦瑟搶了過去。
把玩著瑪瑙手串,錦瑟側(cè)頭看了喬南一眼,評價道:“珍品。
”
喬南眸色清清,靠在椅背上沒有回答,確實是珍品。
“郁聞州送的?”錦瑟又問道。
喬南搖頭,郁聞州送東西很直接,容不得別人拒絕的那種,更不會做修改監(jiān)控這種事。
其實錦瑟腦海里閃過的第一個念頭并不是郁聞州。
她將手串放回到盒子里,輕淺的笑了一下,正要說什么,低頭時,喬南正望著窗外發(fā)呆,右手的手指輕撫著左手腕微微凸起的那一條肉增生。
錦瑟想起那天晚上跟梁非城說的那番話,梁非城的心思玲瓏到什么程度她不清楚,但那如果這條手串真的是他送的話——
那個男人,應(yīng)該已經(jīng)猜出了她話里的意思了。
的確,喬南離開梁公館的時候的確死過一回了。
錦瑟還記得那天燕京城的雨下得特別大,立夏前的大雨持續(xù)了兩三天,傍晚時分,她接到遠在海外的沈先生的電話——
男人深居簡出,不怎么喜歡走動,聲音聽上去很輕,“燕京城的雨是不是很大?”
沈先生很少會跟她聊這種話題,她當時愣了一下,三秒后才想起還沒回話,便說道:“回沈先生,雨很大,下了兩天了。
”
“嗯,下雨天很危險,錦瑟,你見過她了吧?”
“見過了,很像她。
”錦瑟知道他說的人是誰。
她在燕京城開酒館,招待的都是富豪權(quán)貴,郁聞州是她所有顧客中出手最闊綽也最舍得花錢的人。
所以對他,錦瑟還算上心,他帶來的人,她也會多留意幾分,只是沒想到,那天卻看到他帶了個女人來,那個人就是喬南。
喬南之前在梁公館和學校兩點一線,被藏匿得很深,而錦瑟又是不喜歡上網(wǎng)的人,沒見過喬南之前被人爆到網(wǎng)絡(luò)上的照片。
那第一眼,她就懷疑喬南,懷疑她就是當年“死掉”的那個孩子。
電話那頭男人的笑聲沉沉的:“是她,小薔薇。
”
“把小薔薇接回到我身邊,她已經(jīng)離開我太久了……”
沈先生的命令,錦瑟不可能違抗,雖然她不是s組織的成員,但她是被沈先生栽培出來的。
就算沈先生要她的命,她都能眼睛不眨一下。
梁公館雖然戒備森嚴,但錦瑟想要進去并非全無可能,她事先讓人黑掉通往梁公館大橋的監(jiān)控,一路開著車沿著榕樹林的小道而去。
她知道梁公館外面有密道,可以通到里面。
這些在組織的信息庫里都能找到。
那天的雨真的很大,擋風玻璃前全是雨霧,雨刷器蹭蹭蹭的左右搖擺都不能保持視野清晰,以至于必須全神貫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