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在做著伺候人的事兒。
怎么看都不像梁非城會做的事。
梁非城低低沉沉的聲線混著吹風筒發出的嗡嗡嗡的聲音,像從很遠的地方傳來,有種讓人捉摸不透的意味。
“不是你說過頭發沒干就去睡覺,容易頭痛嗎?”
當時她還在念書,說過這句話,也親手給他吹頭發。
往事歷歷在目,如今物是人也是,情感卻變了,變得比以前深刻和令人瘋狂。
梁非城壓下心頭的念想,手指穿插在她墨色的長發間,抬眼的一瞬間看到鏡子里的她紅了眼圈。
那些畫面,她當然記得,甚至每一個細節都記得清清楚楚的。
喬南躲避不及,就這么猝不及防的被梁非城看了個正著。
“我……你不要誤會,我只是有點困,打了個哈欠……“喬南一下舌頭打了結,話都講不利索了。
梁非城握著吹風筒的手緊了緊,胸前一陣溫熱的酸痛,手指從她的頭發上抽出,緩緩的往她的眼皮上覆了上去。
“我知道。
”
頭發被吹得暖暖的,連他的手心溫度都比平常高,熱乎乎覆在她的眼皮上。
他的手掌有一些薄薄的繭,他喜歡射擊和擊劍這些運動,那些繭都是長年累月積累下來的。
喬南一開始只是紅了眼圈,可不知怎么的,梁非城的手掌一覆上來,她就有一種心酸和委屈都情緒在心窩上肆虐。
眼看著眼淚要奪眶而出,她急忙將梁非城的手拿下來,躲開鏡子里男人的視線,深吸了一口氣,抓了抓發尾。
低著頭說:“已經干了,謝謝三少。
”
再抬頭時,除了眼睛有點紅之外,沒有半點的異常。
梁非城的喉結滑了一下,腦海里閃過她的約法三章。
兩人走出浴室,梁非城忽然開口:“那兩個人死了。
”
喬南一愣,“zisha?”
“嗯,”梁非城說,“氰化氫,是什么東西你應該很清楚。
”
喬南大學雖然學的不是化學,但高中的知識還記得,氰化物是劇毒。
喬清如要殺她,郁紹庭要抓她,都有可能派出那兩個人,但是能用這種方式的叫殺手zisha的,大概率是郁紹庭。
“可惜死了,不然就可以從他們身上知道一些郁紹庭的線索了。
”喬南夾了一下耳邊的碎發。
有一縷沒夾好,又滑了下來,擋在小巧的耳垂前面,朦朦朧朧。
梁非城攥了攥手指,才沒有伸出手去將那縷頭發撩上去,嗓音喑啞道:“現在追捕他的人馬多了,再加上他現在無法出境,一定急著找突破口。
”
喬南看著他,“我們現在只要等著這個機會。
”
梁非城輕輕一笑:“今晚恐怕只是一個試探,畢竟以郁紹庭的城府,不可能做這么沒有勝算的事情。
”
喬南贊同梁非城的看法,他們在明,郁紹庭在暗,毒梟的眼線遍布,關系網又錯綜復雜,要找到他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這些只能從長計議,但眼下……
她看了一眼梁非城,,然后走到床邊,將床頭柜上的杯子遞給他,“很晚了我要睡覺了,三少……”
明顯到不能再明顯的逐客令。
梁非城咬了咬牙,從胸腔溢出一絲輕笑,接過杯子,目光緊盯著她的眼睛,“晚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