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這一句話,郁紹庭壓低嗓音說的,所以郁聞州沒有聽清楚。
但他預料到郁紹庭可能會進來,所以在郁紹庭推開門進來之前,他將喬南護在自己的身后。
屋里是有燈的,燈的開關就在門口的墻上,但郁紹庭給他們兩個人拴的鐵鏈長度很是耐人尋味。
夠長,能給他們活動范圍,但永遠都夠不到燈的開關,仿佛永遠都觸碰不到光明。
郁紹庭還沒看燈,就看到兩個坐起來的人影,他冷嗤一聲,開了燈。
木屋里的燈是那種燈泡的,瓦數不是很高,但突然來的光線還是讓一直處于昏暗光線下的兩個人一時適應不了。
郁聞州只是眨了一下眼睛,
喬南瞇了一會兒才適應光線,這個木屋看上去已經很久沒有人住了,卻還能用得上電,想必郁紹庭早就準備好的,并不是臨時逃到這里來的。
他的目標是離開這里、出國。
那么要離開這里,他首先想到的一定是直升機,那么這里一定就是山頂了。
她和郁聞州猜測的絕對錯不了。
郁紹庭看著只穿著一件單衣的郁聞州,搖了搖頭,“聞州,我早就提醒過你了,對這個女人不要太好,你忘了你媽是怎么死的了嗎?”
“陰暗的人才將仇恨施加在下一輩的身上,你這么記仇,給你的孩子積德了嗎?”
郁聞州還是那個郁聞州,即使處于下風的劣勢下,依然是驕傲玩世不恭的樣子。
“哦不對,你的孩子已經沒了,看來你真的很缺德啊。
”
郁紹庭嘴角彎開一道森冷的弧度,卻是咬著后槽牙,下頜和脖頸拉出緊繃突出的線條,讓他整個人呈現出一種詭異的狀態。
他忽然笑了一下,露出森森的白牙,輕飄飄的說:“你說我缺德,但從小到大我對你其實已經夠好的了。
今天哥哥我也給你帶了一件禮物,紀念一下我那個死去的孩子吧。
”
喬南的目光一頓,落在他手上的兩支注射器上,身上的肌肉仿佛有記憶一般,僵硬發痛,腦海里想到當初被違禁藥折磨得生不如死的那幾個日夜。
身子開始發抖起來了,冷汗像水一樣從后背流下去,額頭也布滿了冷汗。
郁聞州靠在木墻上,目光晦暗的看了過去,感覺到喬南本能的在害怕,他伸出手緊緊地包裹住她的手指。
剛剛郁紹庭進門的時候他就看到他的手里拿著的東西了。
毋庸置疑,東西是給他和喬南準備的。
他就是故意激怒郁紹庭,讓他將矛頭對準自己。
果不其然,怒火會讓人喪失理智,郁紹庭也不能逃過。
“那是什么東西?”郁聞州的聲線壓得很低,像暴風雨前壓得人喘不過氣來的云層。
郁紹庭笑容溫和,仿佛在說著一件很令人喜歡的東西,“高純度的hly。
”
郁聞州的眼底瞬間如裂開的石頭縫,一股凜冽的寒風往外鉆。
“這么寶貝的東西本來打算給你和喬南都試試的,不過我現在改變主意了,聞州,你試,或是喬南試,別猶豫,只有十秒鐘的時間,過了這個時間,我可能就會打消這個念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