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西喝了兩口，長嘆了一口氣，“是不是進(jìn)步很多了？”
殷十三心不在焉地說：“嗯。
”
言西休息得差不多了，起身，斗志昂揚(yáng)地說：“繼續(xù)吧！”
但她走了兩步，殷十三沒動，她轉(zhuǎn)身，“怎么了？”
“累。
”殷十三抬了一下眼皮，興致不高的樣子。
言西一頓，走過去，握住他的手腕要將他拉起來，“少來，我看你臉不紅氣不喘的。
”
不過她一拉就將殷十三拉起來了，他跟在她后面走，意味深長地看著她的背影，直到她走到攔網(wǎng)的另一半球場，轉(zhuǎn)身之際，他才收回視線。
握著球拍，發(fā)球。
言西剛才真的差點(diǎn)信了他的鬼話，說什么累了，可是面前這個不斷扣她球，將她往‘死’里打的男孩又是誰？
殷十三仿佛就是不放過她似的，將她的球咬得死死的，她幾乎領(lǐng)略到了在夾縫中求生存的艱難，她幾乎要以為殷十三跟她有仇了。
打了半個小時不到，她癱軟地坐在地上，連喘氣的力氣都沒有了，嗓子里冒著火一樣，干得要死，“你……”
一呼吸，就像吹哨子一樣的聲音，真的累得不行。
“你吃錯藥了嗎？”
殷十三眼神有些冷淡，“其他人會像我一樣給你放水嗎？我是讓你提前適應(yīng)。
”
言西還是喘不過氣來，這話雖然說得有理，但也要給她一個過渡的時間吧，突然這么變態(tài)的打法，她哪里招架得住。
面前出現(xiàn)一瓶水，她抬頭看了一眼居高臨下看她的殷十三，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累出幻覺了，剛才抬眸的那一剎那，她好像又看到殷十三露出那種有點(diǎn)發(fā)狠的眼神。
仿佛就真的跟她有仇似的。
很快她就覺得是自己看錯了，殷十三除了偶爾毒舌她之外，脾氣還是很好的，而且，她跟十三怎么可能有仇么。
一定又是她看錯了。
她接過水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抖得厲害，剛才殷十三打得太狠，她不自覺地將球拍握得太緊，手都快不聽使喚了。
殷十三也看出了她在抖，眉頭皺了起來，眼底掠過一抹暗色，手指悄悄地攥了起來。
等她喝完水，他還是伸手去拉她，但言西真的累得不行了，才剛被他拉起，雙腿發(fā)軟，幾乎要站立不住。
幸好殷十三還拉著她的手，見她就要癱軟在地，猛地將力道一收，將她往懷里帶，另一只手扶在她的腰側(cè)。
燈光從兩人之間掠過，他低頭看著她冒汗的鼻尖，汗水混著她身上淡淡的香甜味，有一種說不出來的令人心安的感覺。
他的眉心狠狠地跳了一下，然后呼吸停了停，一股莫名的燥熱沖向腦門。
言西也以為自己要摔倒了，被殷十三拉了一下的同時，就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一樣地，用力地拽住他的衣角，整個人都趴在他身上。
她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剛要借力站起來，就聽見殷十三的聲音仿佛貼著她的耳邊，問道：“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