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府,祠堂內。
自那日街上鬧事后,蘇庭已經被罰跪了整整十日,可這十日里。他死咬著就是不肯低頭。
"孽子,你可知錯?"蘇太傅重重地揚起戒鞭落到他背上,可蘇庭也只是咬著牙,愣是一聲不吭.
"與你說過多少回了,那秦芷兮與你并無緣分,何必再去招惹人家。尤其是那蘇沅……"蘇太傅說到這里,言語突然停了下來。下意識要脫口而出的話也陡然咽了回去。
神色微動的瞬間,眼底寒芒驟起。
那蘇沅倒是個狠人,為了報復蘇家都甘愿做了太監,對自己尚且這般狠辣,將來對蘇家必定不會留情。
雖然現在陛下暫且疏遠了他,卻難保他不會一日翻身。
更何況如今阿庭還要主動湊上前去。這讓他怎么能不憂心!
"那蘇沅只是個太監,阿芷嫁與他,便是置半生幸福于不顧!孫兒怎么忍心!"蘇庭劍眉微蹙,開口時心底竟意外的多了幾分慶幸。
還好那蘇沅是個太監,若是以后和離了,自己再取,也不會遭太嚴重的反對。
只是他的小算盤似乎被蘇太傅徹底看穿了一般,他有些恨鐵不成鋼地重重打了他一鞭,而后像是下了最后通牒般開口。
"你且先好好想想,想明白再出來。若是不能……哼!"戒鞭不輕不重地落下,蘇太傅冷哼了一聲。語氣里也多了幾分堅定,"那便一直在祠堂里跪著!"
說罷,也不等蘇庭回應,便重重地一拂袖,走了出去,只是剛到祠堂門口。便見到穆可茹帶著一個貼身婢女走了過來。
雖然不知道這公主今日怎么過來了,但應盡的禮節倒也不能少。
"臣。見過公主殿下。"蘇太傅壓下了眼底的驚訝,而后福身行禮,態度卻并算不得恭敬,畢竟按輩分算,這穆可茹也得敬自己一聲外公。
"太傅免禮,聽聞他已在祠堂跪了十日了,本公主今日過來也是想勸勸他,不知是否方便?"穆可茹開口的瞬間,面露擔憂,只是心底的算盤卻完全是另一般模樣。
兩人的關系并算不得親近。公主又何時如此關心阿庭的事情了?
蘇太傅眼底明顯閃過了一絲驚疑,倒也只是按捺下了心思。并未開口詢問:"如此,便有勞公主了。"
等進了祠堂,一眼看到正中跪著的蘇庭,即便是這十日清瘦了不少。背脊卻依舊挺得筆直。
這秦芷兮就這般好?值得你們一個兩個為她至此!
穆可茹眼底閃過了一絲不屑,又看了眼蘇庭明顯瘦削下來的背影。嘴角的得意一閃而過。
"何必苦了自己,向太傅認個錯便能出去了。"穆可茹看了眼外頭盯梢的人。故意揚聲說話。
"祖父連你都請來當說客了?"蘇庭略有幾分不耐的皺了皺眉,只是抬眸看了她一眼。而后便低下了頭。
"不過是淺顯的道理,你這般執拗。該是要傷了太傅的心。"穆可茹微微搖了搖頭,可朝前幾步的時候。卻將一張小紙條塞進了他的手里。
見狀,蘇庭微愣,見她沖自己眨了眨眼,打開紙條看了眼上面的文字,眼底突然一亮,頓時松了一口氣,"多謝公主開解,蘇庭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