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燕軍一停下攻勢,慶軍便頓時松了一口氣,而后其中很大一部分便頓時以長槍駐地,半跪在地。
豆大的汗珠不斷滾落。若是仔細看去,他們盔甲下的臉也都已經蒼白如紙。
"鳴金收兵!"見狀,君瑤也不再多留,徑直翻身上馬,便將燕軍帶了回去。
而秦芷兮的臉色則頓時陰沉如水,"回營!"
軍營。秦芷兮背手而立,靜靜的看著面前低著頭。站立著的四十余人,也不開口,只是仔細觀察著眾人的神色。
"回將軍,伙房和渙衣司的人都在這里了。"約莫過了一刻鐘功夫,見她依舊不開口,為首一人到底還是戰戰兢兢地開口。
"其中可有近一月才來的?"秦芷兮的目光在眾人中間輕巧一瞥。在幾人身上停留了幾秒,到底還是收回了視線。
"前幾日確實有幾個人來了,只是手腳不麻利,昨日已然被趕回去了。"為首一人的目光在眾人中間掃視了一圈,如實答道。
"可去查過那幾人?"秦芷兮雙眼微瞇,目光卻似有若無地落到了人群里的幾人身上。
"屬下這就去辦。"為首那人立刻應下而后退了下去,秦芷兮便也站了起來,擺了擺手,讓人都散了。
等人走后,卻讓林辭派人盯著其中幾個神色有些慌張的人。
不多時。天色便暗了下來,便看著其中一個人鬼鬼祟祟的出了營。
營地之外。暗處,早有人在等著。
"他們已經起疑心了,果真如大人所料,派人去查了那幾個幌子。"伙頭兵對著暗處點頭哈腰,神色甚是恭敬。
只是暗處之人卻看不清神情,只是抬頭朝他身后看了一眼。而后冷哼了一聲,低低的罵了一句。"廢物!"
被人跟了那么久都毫不知情,活該成為廢子!
只是他的目的已然達到,他倒是要看看君瑤該怎么向燕君解釋!
嘴角勾起了一抹詭異的笑,那個暗影一甩披風,而后丟下了一錠燕國官銀便揚長而去。
身形極快,不過半里路,便跟丟了……
"徹查人員,將此人當眾杖斃。"秦芷兮看著地上被壓回來,身子已然抖如篩糠的伙頭兵,開口時神色冷淡。帶著蝕骨的寒涼。
"將軍饒命啊!將軍饒命!小人只是一時糊涂!"伙頭兵的身子頓時癱軟在地,雙手扣地。愣是不愿意離開。
身子不斷顫抖的瞬間,嘴上還在哀嚎著。
只是秦芷兮卻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神色里滿是果決,"軍營之中。豈能容你片刻糊涂?拉下去,盯緊伙房和渙衣司。若再出問題,唯你是問。"
幾乎是整個前半夜。整個軍營里便響徹了哀嚎,只是到了后半夜的時候。卻只剩下了嗚咽。
頗為凄厲,惹人悲鳴。卻激不起絲毫同情。
次方若非君瑤,慶國此戰必將折損大半。
秦芷兮站在軍營外。一夜未寐,直到天將大亮,才見蘇沅一身風塵,踏著日光而來。
破曉的晨光灑落在他身上,頓時襯得他的面容也柔和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