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深地吸了口氣,他這一生病,倒真像是變了一個人,連說話都帶著些撒嬌無賴的氣質了。她無奈地在床邊坐了下來,舀了一勺白粥,在嘴邊吹涼了,再送到他的唇邊。他張開嘴,乖巧地咽了下去。如此重復幾次,他忽然抓住了她握著勺子的手。她的手一抖,粥險些灑出來。“你干什么?”“為什么這般照顧我?”他目光灼灼地盯著他,似乎想要看穿她的心,又似在熱切地期待著什么答案。她面無表情,淡淡道:“我也不喜歡欠別人的,你幫我處置了傷口,我照顧生病的你,兩清。”聞言,他握著她的手,忽然無力地垂了下來,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他不由得想起了之前她親自做好送到幽竹館的點心,那張附著的字條上寫著:互不相欠。她的界限,一直劃得這樣清。他以為經過這些時日,他們之間會有什么不同。原來,她從未變過。她又將粥送到了他的唇邊,他卻看著她,沒動。直到她舉得手臂都酸了,才聽他冷冷道:“我允許你欠著我的。”她收回手臂,冷笑了一聲,看向他的眼睛里,充斥著恨意:“是你欠著我的!”他欠了她什么,他心里比誰都清楚!他一把奪過她手里的粥碗:“那就欠著吧!”說罷,他仰頭將碗里的粥一飲而盡。放下碗,他突然拉過她,壓在懷里吻了起來。“唔......”她越是掙扎,他吻得越兇,像是一種報復。“我會越欠越多,你可以討回來......”期間,他貼著她的唇,沙啞地呢喃。她還沒回過神,他的吻又覆了上來。她斗不過他,即使他生著病,也能為所欲為。不知吻了多久,他終于放開了她。她推開他起身,朝著他的臉就是一巴掌,“啪”的一聲,他卻紋絲未動。像是不解氣,她反手又是一巴掌,他俊朗的臉頰立刻印上了十個指印,可他卻仍然沒有表情。“玄蒼,我從沒見人能比你更無恥!”他冷冷地勾著唇角:“我很榮幸。”說罷,他一把拉過她,抱在懷里一個旋轉,將她緊緊扣在了床上。“要么立刻閉嘴睡覺,要么就跟我做點什么再睡,你選。”“你......”她氣得心里發抖,“我真應該讓你燒死!”如果知道他一好起來就這般對待她,她真不應該管他。“晚了。”他的聲音落在她的頭頂,她想大罵他忘恩負義,想把所有最難聽的字眼都用在他的身上,可是她卻沒有力氣再與他斗了。坐了整整半日,她早已腰酸背痛,眼皮沉得想抬都抬不起來。此刻窩在他寬厚溫暖的懷抱里,她懶得爭吵,不知不覺便進入了夢鄉。以為他退了燒,會就此沒事,可誰料,半夜時分,他又燒了起來,貼著她的身體,仿佛一塊燒紅的烙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