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你則很難定義冕下的「陪伴」。
雖然每次祂的碰觸都伴隨飽脹到幾乎滿溢的愛與珍惜,十次內總有超過五次會成為難以描述的展開──可是你的第六感只會想到鮟鱇魚。
自己的個體性會被逐步「吞掉」,連皮帶肉地黏在一起、難分難捨。
2.
例如你明明連清吧一次都沒去過,卻會被全體同事默認成常泡吧的老手。
你張口直接辯解,例如說我保守的上班連套裝裙都不穿,加班加到叁點一線──家、醫院、工作地。
「但是就是像啊!」
試圖想要解釋的同事臉比你還迷惑,因為他也找不出原因。特別是你全年黑長褲素色上衣,甚至用掛著黑眼圈的素顏面對他的時候。
「我有哪邊像年輕正妹嗎!」進入加班失智狀態。你吃著泡麵宵夜,跟準備通宵不睡的同事吐槽,「我皮膚糙到毛孔都超清楚耶!」
「就是像啊!」
你直接戰術倒仰。
3.
吃完宵夜你下班打卡。路過鏡子時你瞥了眼鏡面低語。
「也沒變成美女,也沒有搭訕……到底是發生了什么?」
──總不可能是跟大美人待久了也變美了吧?
趁著被腹誹的當事魚不在場。你毫不客氣地用「大美人」形容對方。
打開手上的紅傘。你小心翼翼走入總算略微轉小的磅礡雨幕,不去看空曠中庭的大大小小水洼。
你心知肚明大雨時分對于冕下的降臨就是天時地利人和。
──就算只有意念也夠受的了。
布鞋還是被雨珠濺濕一小塊。你低下頭,心頭突然莫名一跳。
祂來了。
4.
你是眼角泛紅地搖下車窗。冒雨還是要酒測臨檢的女警員意味深長看了下你,再看看空無一人的副駕駛座。
「專心開車哈。」綁著俐落馬尾的女警員搖頭,「『小玩具』收好。」
沒有剛才跟同事互相調侃的精氣神。剛被情慾打溼的你睜著一雙朦朧的眼,里頭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唔。」你揉起額角,「謝謝。」
最小的兒子都已經上高二的帶隊警員被你看的心里一緊。
5.
「怎么?看到什么了?」一起做年節專案的苦命同仁湊了過來。比了個大家都懂的手勢,「是『那個』?」
有聽到剛剛那段令人遐想提醒的搭檔笑容曖昧。
「正嗎?」
「正不正是不知道。」畢竟臉有一半陷在陰影內。
女警員后知后覺摸起槍套,心跳跟手慢了好幾拍才發起了抖。
──這么說可能對明顯是剛下班的普通人挺失禮的,但是我有瞬間嗅到喪心病狂者核心深處的虛無味道。
女警員沒把內心的話說出口。暗暗后悔剛剛怎么腦袋一空白就爽快放行。現在連要記車號回去電腦查都來不及。
「是種要命的美麗。」
剛從重案組退下來的資深警員心有馀悸重申。
「挺要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