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娃娃,你敢這么跟你......跟我說話?目無尊長,尊卑不分!你簡直......簡直......”那氣急敗壞的樣子像是受到莫大羞辱一樣,連梗起的老脖子上,褶皺里的青筋也暴的極明顯,胡子也神奇地擰成了一根麻繩。榮子姻卻不管他的跳腳,接連丟出一大堆疑問,那架勢比十萬個為什么還讓人頭大。“簡直什么?你說呀?你說我是什么?還有,你到底是誰?為什么要替我爹教訓我?”“......這些你沒有必要知道,也沒有資格。你的任務,就是把碧雪千山圖描繪出來。”遲大爺臉色一沉,冷冷說著,腳尖輕點,轉(zhuǎn)眼就到了幾丈開外。榮子姻被這話氣的一噎,眼看著遲大爺居然一言不發(fā),獨自上山了,這心里的火簡直突突地,往上冒。“你讓我畫,我偏不畫,你能耐大別找我啊!”她迎著風大喊著,雪風灌進她的嗓子里,引得她一陣劇烈的咳嗽。“那你娘呢?——你長的像她,心卻和你那個爹一樣,無情無義!!!”冷風里送來遲大爺冷冷的話語。和你那個爹一樣,無情無義!!!這話,真是不亞于一把冰錐,狠狠地插在榮子姻心上,她只覺得眼前一陣眼花繚亂,世界仿佛被撕碎了的彩色卡片。“咳咳......咳咳咳......”她再次劇烈的咳嗽起來。“姻姻~,仔細喉嚨進了冷風,先回帳篷好不好?”陸流澤將她擁入懷中,輕聲安慰著,看著遲大爺離開的方向,眼神一片森然。“好疼......嗚嗚......咳…”榮子姻只覺得面上一片冰涼,分不清是雨雪還是眼淚。五臟六腑也被拉扯著,疼的厲害。“這里是海報四千米,而且剛剛你肺里灌入了大量冷風,老公給暖暖,一會就好的。”“嗯,嗚嗚......”榮子姻從沒有覺得如此脆弱過,喝了點熱水,吃了舒緩高原反應的藥,在陸流澤懷里窩了半響,她喃喃地開了口。“阿澤,我們回去吧。”“嗯,我讓他們收拾。”“阿澤,謝謝你陪我來。”“我說過,你在哪,我在哪。”“阿澤,也不知道孩子們好不好?”“好著呢,學院那邊我都安排好了。”“阿澤,我想他們了。”“嗯,我也想。”“阿澤,等回去,我們就結(jié)婚吧。”“嗯。”“阿澤,婚禮我穿那件婚紗?”“已經(jīng)定制了今年的最新款,回去就做好了。”“阿澤,結(jié)婚后我們住哪里?”“你想去哪里都可以,不如I國,好不好?”“好,以后我們就在I國,離開討厭的Z國,R國,再也不要回來了。”榮子姻說著說著,聲音漸漸地哽咽起來。“嗯,不回來。”陸流澤抿唇,將她唇邊的淚輕輕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