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太近,她來不及多想,側身避開,卻見那婢女唇角勾了勾,手中利刃直奔蕭井元而去!
云歲晚的心驟然緊縮,飛身上前去攔:“殿下小心!”
可話音未落,她就看見安錦奮不顧身擋在了蕭井元身前,那匕首寒光一閃,直直刺進了安錦的小腹……
見只是刺中安錦,那婢女毫不猶豫抽刀,再次往蕭井元刺去!
但云歲晚已經到了她的跟前,赤手空拳與她纏斗起來。
云歲晚沒有武器,手臂硬生生挨了一刀,才將那婢女擒住。
她正額尖染了薄汗,正要拷問婢女:“刀上可有淬毒?”
那婢女輕蔑一笑,咬碎了藏在嘴里的毒牙,猛然噴出一口黑血死了……
云歲晚思慮一轉,連忙讓總管去上報圣上,徹查東宮。
說完,她回頭想去探查安錦的傷勢,卻見東宮的女醫面色死白跪在地上,聲音發顫:“稟,稟殿下,安姑娘腹中胎兒保不住了……”
云歲晚呼吸一滯,抬眸又對上蕭井元猩紅的雙眸。
他如看仇人般看著她,如地獄閻羅般冷冰冰質問她:“若你不躲,安錦又怎么會出事?!?/p>
“如若不是你無能,孤的孩子怎么出事?”
仿佛一塊冰從天而降,把云歲晚凍僵在原地。
她扯了扯唇角,卻什么都說不出。
如果可以,她也希望躺在那里的人是她。
可如果,躺在那里的人是她,蕭井元也會如此哀慟嗎?
云歲晚不敢去猜。
兩小無猜的情誼有了別人,有了裂痕,或許無論她怎么做都是錯的。
蕭井元沒再管她,因為太醫來了。
他小心翼翼抱起安錦,直接入了他的寢殿,宮人也慌亂跟著去伺候。
短短一息,熙熙攘攘的大殿空了下來,只剩下云歲晚一個人。
她面色發白,獨自出了東宮回了將軍府。
踏入將軍府那一刻,府中瞬間慌亂起來,直到祖母杵著拐杖急忙走到她面前,顫著聲音問她。
“好孩子,怎么把手傷成這樣!?”
云歲晚這才發現,她的手被刺傷后便一直沒處理。
如今鮮血已經浸透衣袖,看起來格外駭人。
“快,快去請大夫,往宮里遞牌子,請太醫來!”老太君急的眼框都紅了,吩咐下人。
云歲晚脫了力,緩緩將頭靠在她的身上:“祖母,不必去請太醫了……”
她在東宮受的傷,蕭井元從始至終都沒多看她一眼,更別說讓太醫為她把脈處理傷口。
如今所有的太醫都在東宮,蕭井元不會放人的。
老太君不甘心:“總要試試。”
她小心翼翼攙扶著云歲晚,帶她回到寢臥躺下。
不多時,云歲晚便發起了高熱。
她看著祖母忙前忙后照顧她,又在恍惚間聽見下人來報:“老太君,如今太醫都在東宮,太子殿下不放人?!?/p>
老太君的臉色漸漸頹敗下來,母仿佛一瞬間蒼老了十年,只無力說了句:“……罷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