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
他卻不知道,現在的自己,在玄清眼中,只是一個將死之人。
玄清表面越是平靜,心里的殺意就越重。
他抱起顧若璃,無懼北疆首領的兇狠目光,朝城樓下走去。
北疆首領身邊一個人開口:“王上,難道就任由這和尚帶走中原的長公主?什么佛子,肉體凡胎,殺了……”
話還沒說完,便感覺耳邊一涼,下一刻,鉆心的疼痛便涌了上來。
他下意識伸手摸向左耳,卻只摸到滿手鮮血和空蕩!8
北疆看著倒在地上慘叫的屬下,厲聲道:“既然耳目這么不靈通,便也沒必要留著了!”
“你以為本王為什么答應他?你以為玄清只是區區一介佛子?我告訴你,殺了他,北疆必亡!”
下屬被震的連痛的忘了喊,這是第一次,他在首領眼中看見隱隱的恐懼。
北疆首領開口:“派一隊人看著城樓,攻下慶州大功一件,讓兒郎們好好休息。”
下屬顫著身體跪伏在地,直到北疆首領離開,才勉強直起身子。
他疼的渾身發麻,自然也無暇顧及城樓上的布防,踉蹌著沖進了房間。
于是,祝瑾懷一人一騎,竟真的沖到了城墻之下。
直到勒馬停住,祝瑾懷才感受到心臟在胸腔里激烈的搏動。
他從未如此大膽,更不曾有過這樣將一起拋之腦后的時候,要知道城外一片曠野,若他不是堅信城樓防守不足,如此沖過來,就算是神,也會被射成篩子。
祝瑾懷牽著戰馬走到隱蔽處拴好,才一點點靠著城墻根緩緩前行。
頭頂久久沒有傳來腳步聲,祝瑾懷便知道自己沒有猜錯。
北疆人,向來有勇無謀,只是他們天生神力,休養生息之后征兵數十萬,這才一路打下了幾座城池。
祝瑾懷心念急轉,腳步也沒有停下,靠著感覺向顧若璃那個方向走去。
一刻鐘,祝瑾懷感受到腳下的堅硬,步伐頓住。
他低了頭,輕輕挪開鞋面,天色昏暗,他只能看到一絲絲泛冷的光澤。
祝瑾懷腦海中突然劃過一道白光,下一刻,他臉色大變,蹲下去扒拉著腳下污泥。
當將那東西捧在掌心時,向來鎮定冷靜的人,渾身都在微微發顫。銥驊
他布滿薄繭的手掌之上,一方小而精致卻缺了一角的玉印靜靜躺在那里。
上好的和田玉觸手升溫,祝瑾懷卻覺得渾身冷透。
依稀可見,玉印底部刻著:顧若璃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