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是要表白吧?”“表白!表白!”我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竟站在高中的課堂,周圍是十六七歲的同班同學們。一個女生推了我一把,“姜禾,你手里捏的那是不是情書?”一張干巴巴的信紙在我手里被揉搓變形,信封封面幾個工整的字:“裴羨收”。我穿越回到了高中時,給裴羨表白的那一天。現在是周五的下午,臨近放學。還有五分鐘,裴羨就會走進教室。我把這張情書在眾目睽睽下遞到他的手里。他那時說什么來著?哦,他說:“對不起,我現在不想談戀愛。”“不是的。”我搖搖頭,“你們搞錯了。”這時候,裴羨從教室門外走了進來。有人朝他喊:“裴羨,姜禾有事情找你!”一股看熱鬧的語氣。我把信紙從中間撕開,撕成兩半,冷靜地說:“沒事情,大家在開玩笑。”說完,我就把撕碎的信紙扔進了垃圾桶。裴羨盯著我的臉,看了半晌。沒說話,回到了座位。周圍湊熱鬧的圍觀群眾發出無聊的唉嘆聲。“哎,我還以為有一場好戲呢,散了吧散了吧。”我在自己的座位上翻書,就快放學了,大家都在興高采烈地收拾書包。可我總隱隱約約記得還有一件事情。也許對當時的我來說并不重要,所以就這樣被我隱藏在了記憶的長河里。直到班主任走了進來,我猛地回過神來。是他!同學們看到班主任進來,立刻一陣騷動,小聲抱怨道:“哇,都幾點了,要放學了哎!”班主任眉頭皺著。我們學校是私立中學,應該算是貴族精英教育,這里面的學生都是非富即貴,很多他管起來也難。班主任沖外面招招手,“你進來吧。”他從教室門外走了進來。林舟。我想了起來。他是轉校生,高二從別的城市轉到了我們學校。他總是穿著洗的發白的校服,書包也是用舊開線的那種,和班里其他人奢侈浮華的風格截然不同。也大概是因為這種原因,他很少和人說話,甚至時常被孤立。總是自己坐在最后一排,拿著練習冊做題。可他的成績極好,名列前茅,從來掉不出年級前三,尤其是理綜,幾乎次次滿分。林舟沖下面彎了彎腰,自我介紹:“我叫林舟,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的舟,從旁邊的渠城轉學到了這里。”班主任點點頭。他指著后排的一個座位說:“你去那里坐吧。”于是林舟背著書包,一步一步穿過整間教室,坐在了我后面。他慢慢掏出了課本,整整齊齊地擺在桌子上。有些局促不安,也有些懵懂。不過還好,十七歲,我們都還來得及,還有機會重新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