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云兮看著自己越過厚厚的城墻,才后知后覺反應過來,夏沉暄說忘記了一件東西,那東西不是別的,正是她自己。
麻麻煩煩,她是個活生生的人,不是一件東西。
這么想的止云兮下意識開口了,但她的聲音可不像內心的那般義正言辭,反而有點弱弱的說道“我不是一件東西。”大概是因為在人懷里,需要仰視對方,所以顯得弱爆了。
夏沉暄俯下目光,眼眸里帶著某種耐人尋味的笑意,他唇角微微勾起“是一件東西還是做人就看你怎么做了。”
什么意思止云兮略微避過夏沉暄太過深邃的眼眸,以及那抹令天地皆黯然銷魂的笑容。
“怎么不說話”夏沉暄將她摟緊兩分,彼此間衣服再次被浸得更濕,他足下輕點掠過一樹高高的樹椏,他們再次化為一道驚鴻躍向空中。
止云兮被摟得沒這么冷了,她輕道“我只做我自己。”也不知為何自己要用這么輕的語氣說話,仿佛怕驚擾了什么。
夏沉暄微愣,嘴角笑意加深,他輕描淡寫道“很好。”
簡單的兩個字,硬生生被他的語氣帶出一種酥感。
止云兮抗拒甚至有些厭棄的自動屏蔽夏沉暄帶給她的這種令她覺得恐懼的感覺,不過神經雖然抵觸了,但人卻不由自主去偷偷觀察夏沉暄的反應,從她的角度看上去,只看到夏沉暄好看的下頷線,那流暢的線條起伏著屬于風華絕代的魅惑。
怎么會有人生得這般好看
她不懂,他的氣息干凈和煦得令人心蕩神馳,為什么偏偏雙手染滿鮮血。
想到城破時的尸骸遍地,鋪天蓋地的血流成河,還有她母后將玉鐲戴到她手上時的目光,止云兮的心就狠狠抽了一下,這清醒的疼痛讓她閉上了眼睛,不再去看自己的仇人。
眼角溫熱,不能流出來,便只能倒回去。
當止云兮再次睜開眼睛時,是因為周身彌漫著整裝待發的男兒氣概的氣息,他們竟用了不到半天的時間就到了夏衡國出征軍隊的駐扎地,映入止云兮視線的便是操練場上訓練有數的千軍萬馬。
兵力之強,令人顫栗。
止云兮忽然理解為何不弱的她的天止國會兵敗如山倒,城破家亡,這樣的一支軍隊,哪里需要夏沉暄以一人之力敵千軍萬馬呢,即便夏沉暄是個廢材,這支軍隊定也能衡掃東堯大陸。
不過,既然能統領這么一支縱橫天下的軍隊,君主自身肯定是十足優秀的。
所以夏沉暄的個人戰力究竟是怎樣的他真的習練了什么不為人知的秘術嗎或是真的尋到了東堯大陸從古至今流傳的最玄妙的玄術天玄陣法,故才能縱橫東堯只手遮天
傳聞得天玄陣法者,可支配天地。
止云兮恍惚的陷入胡思亂想中,一路上對于眾人對她的矚目以及對夏沉暄絕對的臣服置若罔聞。夏沉暄將她領進自己的帳內,她仍在自己的思緒里神游,連夏沉暄出去了都沒注意到,直到周身涼意再次襲來,她才哆嗦的回過神來。
帳內一切從簡,止云兮環顧四周看看有沒有可換的衣服,發現并沒有,于是她有些心虛的從衣架上取過夏沉暄的披風,遵從本心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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