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沉楓聳聳肩,對于止云兮不要命的拚勁表示愛莫能助,他笑嘻嘻的自言自語道“皇兄,你可別心疼啊,誰讓你只管讓我護著她,又沒要求別的。”
所以夏沉楓那是非常的心安理得,他只管自己沒餓死就行,不過令他有些煩心的就是,身上的衣服已經有兩日多未換洗了,對此他幾乎難以忍受。
但,難以忍受也只能受著,他可不敢讓止云兮出了差池。
于是,一里一外,夏沉楓繼續守在樹上,止云兮繼續廢寢忘食的趕制盛裝。
第三日的傍晚,大帳外傳來一陣急促的呼吸以及有人飛身靠近的聲音。想來是營地空無一人太過寂靜,以至于那呼吸和飛身前來的聲音特別清晰。
止云兮原本因沉浸在縫制衣服上并沒有聽到,直到夏沉楓一聲喜悅的相迎傳來,她才恍然抬起頭來,往窗外望去。
“皇兄,你可算是回來了。聞聞,這都餿了。”
窗外,夏沉楓與一身風塵仆仆的夏沉暄在一棵樹下攀談,夏沉楓一臉嫌棄的揪著自己的衣袖直往夏沉暄鼻下放,兩個都是長身玉立的人,身形容貌皆世間難出,兩人站在樹下,那兒便是一幅絕美的畫。
止云兮理不清自己的思緒,她想挪開自己的目光,卻終究沒有移開,即便站在豐神俊朗的夏沉楓身邊,那個人始終成為目光的焦點,好似更出彩。
夏沉暄還真的提起了夏沉楓的衣袖嗅了嗅,然后眉間滑過一絲笑意,不為所動道“尚可,還能去陵洲一趟。”
“皇兄,你這是人話嗎”夏沉楓露出“你是我親哥嗎”的表情,對自家皇兄睜眼說違心的話表示有理無處訴。
夏沉暄整了整夏沉楓的衣服,直截了當道“去吧。”
于是,在樹上熬得發臭的夏沉楓又只得馬不停蹄的往陵洲趕去。
夏沉暄看了一眼瞬息飛遠的夏沉楓的背影,收回目光,往大帳方向看了過來。實際上,夏沉暄未必會看到止云兮,因為止云兮所坐的位置與夏沉暄形一個角度,但止云兮卻因這一眼而慌亂的低下了眼簾。
止云兮斂息收心,趕緊若無其事繼續忙自己手中的事。過了一會,夏沉暄走了進來,止云兮聽到動靜,狀作無意的抬起頭來。
兩人四目相對,止云兮站起來向夏沉暄行了禮,“王。”
“衣服制辦得如何”夏沉暄看了一眼攤在止云兮邊上的新衣,眉目清淡道。
止云兮順著他的目光也看了一眼,淺淺一笑,有淡淡的自豪感道“再將衣袖和腰封滾邊繡好花色就可以了。”
她當然自豪了,這短短兩天時間,她可是眼睛都沒合一下,但令她意外的是,夏沉暄居然會關心這個。
“那你繼續。”夏沉暄說道,隨即轉身往床榻走去。
止云兮看著他就這么合衣躺了上去,不大一會兒就傳來沉沉的呼吸聲,想來連日奔波率軍攻打陵洲定是勞累無比。
她不由暗暗的想,如果她在他沉睡之際給他神不知鬼不覺捅上致命一刀,會不會就能大仇得報了
這個想法在止云兮心里不斷強烈起來,強烈到她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就走到了床榻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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