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云兮見安少白神情閃爍,愈加認定此人是心虛了,有所圖你就說,又不是什么丟臉的事,有什么不能說的,就算買賣不成仁義還在。
安少白在百轉千回間有想過要不直接粗暴的將止云兮敲暈拖走,但這個念頭只是閃現了一下就被他自己否認了,他是皎皎君子,不屑做這些小人行徑。
止云兮試探道“難道你是想要《天玄陣法》?但又覺提這個要求有些強人所難,覺得我定給不了你,所以難以啟齒?”
安少白放空的眸子重新對上止云兮的雙眸,那雙靈動的清澈的眼睛此刻帶著理所當然的光澤,光澤流動出來的風情是那般不自知的惹人注目。
他輕輕一笑,忽然覺得如果她這么認為也是好的吧,至少她會覺得他們之間還算坦誠,她也不會覺得欠了他什么,他不想她在他面前有太多心理負擔,無論哪種負擔,他都不想她有。
“是啊,《天玄陣法》誰人不想得到呢。只是我也知道即便我提了,你也未必能完成,所以我一時不知該怎么說。”他輕道,無限包容。
止云兮為安少白的坦誠而微微松了一口氣,本來就該這個樣,這個世界沒有無緣無故的好,這句話果然真理。
“可你若帶我離開,我更沒有機會拿到《天玄陣法》了,我現在連《天玄陣法》被夏沉暄藏到哪里都不知道。”她若有所思道,有些沮喪。
她都進宮這么久了,似乎一切都還在原地打轉,什么都沒做成。
夏沉暄的恩寵沒有,《天玄陣法》在哪里不知道,報仇更是沒影的事!就整日沉浸在那些小情小恨里,還把自己弄得一身傷。
天啊,她活得也太失敗了。
止云兮決定振作起來,她忽然有了決定,正色道“不若這樣,待我尋到《天玄陣法》,你再帶我離開?這樣我們也算恩怨兩清,沒有誰欠誰的說法。”
“可一直待在夏沉暄的后宮里也不是長久之計,你先隨我離開,其他的以后再說也不遲。”安少白想到她在這里一日就是夏沉暄的女人一天,他的心就微微澀苦到黯然。
止云兮突然想起什么,臉色微變,聲音也有些顫道“洛安國不是正在大舉進攻夏衡國嗎?聽說來勢洶涌,你們可有把握攻陷了夏衡國?如果你們自己都能占領夏衡國,又何需我去尋什么《天玄陣法》。”
她說到最后,那濃濃的惆悵不知從何而起,不自覺便覆滿了一字一句。
安少白清風霽月的眉眼蒙上一抹隱隱的復雜之色,他抿抿唇“夏衡國的強大又豈是說攻占就能攻占的,我之所以會做出大舉進攻夏衡國的決策,只不過僅僅為了聲東擊西罷了,眼下看起來是我們占了先發制人的優勢,但實際上久戰就會露出頹勢。”
他拿他人的命冒險,只是為了見她,帶她離開……
朝堂上說的那些慷慨激昂的話,騙得了別人,騙不了自己。
“聲東擊西?”止云兮不解。
安少白寬容溫柔的看著止云兮,不是她不夠聰明,只是她從來不會想到這上面,就像他對她的那些,她也從不會認為那些都是純粹的想對她的好。
安少白不打算深說下去,他柔聲道“這些用兵之事不是三言兩語說得清的,你只要知道自己尚可以和我交易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