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上,夏沉暄睥睨天下般巍然站在城樓上最前方。
城外血流成河尸橫遍野,滿目瘡痍,顯示了才經歷了一場激烈的浴血廝殺。
夏沉楓就站在夏沉暄身邊,若有所思的不知在想什么。夏沉暄看了自家胞弟一眼,他不覺得自家胞弟會擔心皇城不保這種事。
雖然洛安國的軍隊神不知覺鬼不覺避過他管轄的其他城池直接偷偷潛到皇城外再集結然后出其不意給他重重一擊,但他們顯得太急功近利,也不能說急功近利,畢竟這么龐大的軍隊如果隱忍不發,就會很快暴露,那不等他們有所行動,他就會直接率軍在他們尚未站穩腳跟時將他們一舉殲滅。所以他很理解洛安國為何會在一路舟車勞頓尚未整頓養足精力就直接發動了進攻。他們要搶占的就是先發制人的優勢,少了這個優勢,他們連三層勝算都沒有。
他唯一想不明白的是,洛安國為何會沒有通過慢慢蠶食夏衡國周邊小城來穩固局勢,而是一上來就將矛頭對上夏衡國皇城,是對自己勢力的盲目自信,還是另有他圖?
夏沉暄兀自在思考當下局勢,卻見夏沉楓呆不住的往城樓后方走去,后方面向的是皇宮方向。
他問道“你在找什么?”他自然看出自家胞弟整個心思都不在戰事上的情況,也不知那雙四處溜達的眼睛在尋找什么。
夏沉楓回過頭來,笑得極是神秘,“沒找什么,就到處看看。”他一邊說一邊腳不停,很快就轉到了后面去。
夏沉暄微微蹙眉,對于這神神叨叨的行為不置可否,實際上,從夏沉楓出現在城樓上,他就覺得事情沒有那么簡單。
夏沉楓是誰?是天塌下來都可以當棉被蓋然后繼續對酒當歌的風雅風流人士,他肯掛帥上陣,這可是破天荒頭一遭。
所以他見到他時,就奇怪的問他“你這是走錯地了?”
不過他家胞弟慣會避重就輕,一副良心發現的笑嘻嘻道“忽然良心發現,深覺皇兄為國事操勞,我實不能再這么混蛋下去,所以自然也要上戰場貢獻一份青年熱血,勢要為我們大夏衡國拋頭顱灑熱血。”
他當時就甩給夏沉楓一個不冷不熱的眼光,“你信嗎?”
“信啊,必須信。”夏沉楓不要臉道。
論不要臉,他這個做哥哥的自愧不如。于是那個說要為夏衡國拋頭顱灑熱血的家伙就這么臉不紅心不跳的全程都在走神,眼下又神秘兮兮的不知到繞到城樓后方要做什么勾當去了。
夏沉暄表示,算了,不是什么要緊事,這么一想,他也就隨夏沉楓去了。
高允過來稟報軍隊已經整頓完畢,可以隨時發起新一輪的進攻。
夏沉暄微微沉吟,“只守不攻。”
高允不解,木有感情的肅然臉上有一絲小小的糾結,但身為夏沉暄最出色的暗衛,他深知自己的職責是守護好君主的安全,其他的不是他該過問的,所以他很有職業操守的一言不發的在夏沉暄身邊。
夏沉暄緩緩開口,“耗費精力去主動進攻雖可快速結束戰爭,但太過折損自己的兵力且于夏衡國而言并沒有因為此次戰爭得到任何好處,所以我們要做的是借助守城優勢費最少的兵力耗盡他們即可。”
高允點點頭,“屬下明白了。”說完,繼續威武霸氣的紋絲不動守在夏沉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