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兩聲清脆的敲門聲打斷了談話,緊接著,門被推開。卻見李二狗身后跟著靳泰民,正站在門外,臉色不算太好。“王工,楊哥,沒打擾你們聊天吧?”見此一幕,王工掐滅香煙,笑呵呵道:“如今圖紙設(shè)計出來,我得趕緊給車間大師傅送去。”“就還剩下兩天時間,我可不敢耽誤你小子的大事。”說著,王工卷起桌上的設(shè)計圖紙,對著門口二人擺擺手:“靳廠長,小李,你們就別在外面站著了,進來說話吧。”“剛沏好的熱茶,就是上回你給我的那個好茶葉,別浪費。”撂下這句后,王工便離開辦公室,匆匆奔車間去了。靳泰民沉著一張臉走進來坐下,忽地嘆息一聲,使勁拍了拍沙發(fā)。“豈有此理,簡直豈有此理!沒想到老夫治下的軋鋼廠,竟然還有這種敗類!”似是發(fā)泄一般,靳泰民沒來由怒道,隨即看向楊霖,繼續(xù)道:“這次我又欠了你一個人情啊,那孩子要真出了意外,我就是罪人啊!”“你是不知道,馬小云的生父馬德海,那可是軋鋼廠的英雄......”據(jù)他所講,十年前,軋鋼廠負責(zé)秘密加工一批軍工零件,但卻被敵特給竊取了情報。是馬德海及時發(fā)現(xiàn)這一情況,拼死阻攔,才沒有讓那些情報被帶出去。但生產(chǎn)的那批軍工零件是機密,因此,馬德海只被定義成意外離世。這也就有了后面,為什么李月華死后會有慰問金,以及馬小云能夠領(lǐng)取補助。這些福利,完全是出于軋鋼廠對有功之士的補償。只是沒有想到,這些補償措施,竟成為了馬小云一家的禍源。因此在得知這一情況后,靳泰民立即召開全廠干部大會。對在這十年間,所有造成馬小云一家悲劇的人,通通做出嚴肅處理。朝陽胡同一十六戶,所有軋鋼廠在職工人,通通予以開除處理。且公安方面也介入調(diào)查,除了未成年的小孩子和年邁多病的老人。剩下但凡是能夠喘氣的,有一個算一個,全被抓進了局里。房管科科長,錢平山的直屬上級,被連降三級,成了一個小科員。私自把舉報信還給錢平山的行政處里,主要責(zé)任人被開除,并移交公安處理。最冤枉的要屬行政處科長,被降一級,并記一次大過處分,全廠通報。至于錢平山家的金條,至今尚未有眉目,只能等待進一步調(diào)查結(jié)果。......靳泰民深吸一口氣,伸手拍了拍楊霖的肩膀,悵然道:“按理說你幫了軋鋼廠大忙,接下來的事,理應(yīng)是我們來收場。”“但是吧有個小問題,小云這孩子并不想來軋鋼廠上班,她......”不等他話說完,楊霖立刻明白了什么意思,趕忙打斷道:“靳老,這可不行啊,我才剛起步,哪里用的了這么多人?”“再說了,我那里都是力氣活,也不適合小丫頭來干。”“我知道你著急,但是你先別著急,讓我先把話說完。”靳泰民按住楊霖的肩膀,罕見露出一抹尷尬,道:“就憑咱爺倆兒這感情,安排個工作很困難嗎?”“你那么大一個廠子,行政,財務(wù),后勤總需要人來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