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經(jīng)大黑,幾乎是到了伸手不見五指的程度。但此刻,被楊霖抓住衣領(lǐng)的男人,卻是瞪大瞳孔。他可以清晰的看見,面前那雙眸子里綻著的寒光!只一瞬間,男人便覺如墜冰窟,渾身上下乍起寒毛!楊霖指向木舍后樹前拴著的那匹騾子,重復(fù)道:“我問你,趕那匹騾子的人,現(xiàn)在在哪?!”說話間,楊霖額頭暴起青筋,眼神像要吃人一般。因?yàn)槟瞧ヲ呑樱撬挖w百川在石林牲畜市場買的那匹!可現(xiàn)在,只見騾子,不見其人,絕對(duì)是出事了!男人渾身止不住的顫抖,一股子尿騷味彌漫開來。“那,那個(gè)人被......被胡四帶走了,真的跟我一點(diǎn)關(guān)系都沒有......”緊接著,男人就將事情巨細(xì)無遺的講了出來:胡四搶了錢后,本還想把騾子牽走,一并賣掉。但趙百川拼死反抗,抄起板凳跟三人動(dòng)起手來。不知怎的,領(lǐng)頭的胡四就被他掄著板凳開了瓢。但雙拳難敵六手,很快他就被按在地上暴揍。最后不知死沒死,反正沒了意識(shí),還流了很多血。胡四便將招呼人將他抬走,又留了騾子給攤主當(dāng)封口費(fèi)。......“我......我就知道這么多了,真的跟我沒有一點(diǎn)關(guān)系!”男人欲哭無淚,軟著聲求饒道:“胡四在道上是號(hào)狠人,我也不敢惹啊!”“他背后站著的龍爺,那可是石林道上的土皇帝,公家都不敢輕易招惹!”“我就是一個(gè)開粉攤的小老百姓,哪敢跟他們......”嘭的一聲,男人話未說完,便被一記手刀切暈在地。楊霖望了眼騾子,轉(zhuǎn)身騎上自行車,直奔石林縣而去。雖說天黑不見路,但絲毫不能阻擋他的速度,余地只留一道道破風(fēng)聲。“百川,一定要撐住!”......石山飯店,晚上七點(diǎn)!三樓的賓客廳里,坐著一群衣著光鮮的人們。他們吞云吐霧,言談笑語,舉止間都盡顯大氣二字。這讓坐在人群中的孫淮茹,感到極大的不適應(yīng)。這時(shí),郭飛宇瞧見穿著一身碎花衣裳的她,不由上前好奇道:“姑娘,你難道不知道今天是陳老擺局,邀請(qǐng)?jiān)蹅冞@些辦企業(yè)的人過來聚會(huì)?”“瞧瞧你這穿的,也太不正式了一點(diǎn),正好我跟百貨大樓的孫主任認(rèn)識(shí)。”“我可以馬上打電話,讓他送一套衣服過來,但你得配合我量量尺寸呀。”說著,郭飛宇嫻熟的將手搭在她肩上,正要往下摸的時(shí)候。孫淮茹翻了個(gè)白眼,伸手抓住他的頭發(fā),使勁往桌上猛地一磕!“砰!”突如其來的巨響,打斷了在場其樂融融的氛圍。人們驚訝的看過來,卻見孫淮茹拽著郭飛宇的頭發(fā),狠狠的接連砸在桌上。“砰砰砰......”“砰砰砰......”一連七八過后,郭飛宇順勢(shì)癱倒在地上,整個(gè)人一臉懵逼。孫淮茹拍拍手,長舒一口氣,又沖他吐了口唾沫,惡狠狠道:“死娘炮兒,就你這雞架子似的身板,老娘一只手打你兩個(gè)!”說罷,她將麻花辮捋到耳后,笑著對(duì)眾人擺擺手:“都快把俺瞧的不好意思了,你們聊你們的,我這是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