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葡毫不夸張的說,心臟都被嚇得一抖,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她猛地回頭,手機上的光打過去。陸兆和就站在不遠處,手上拎著個塑料袋。他穿著黑色的大衣,脖子上松松垮垮掛著個圍巾,露出毛衣的一角,頭發軟軟的搭在額前,落在他的眉眼之上。光線映照在他深邃的眼底,再倒映出白葡的身形。她出現在別人空無一人的家里,躡手躡腳,怎么看怎么猥瑣。最主要的是,還被主人當場逮到。白葡咽了下喉嚨,這個時候說她走錯路了,是不是來不及了?她立正站直,腦袋歪了歪。陸兆和輕抬著眉望著她,往同一個方向歪了下頭。“......”白葡干笑了聲,眼眸彎彎笑容非常無害,“陸總,你怎么這么不小心,出門都忘了鎖門了。幸好是我過來了替你守著門,不然換做別人,多危險是不是?”陸兆和眼神幽幽落在她臉上。看得白葡表情都要僵硬,幸好光線昏暗,不然真維持不住。在她無聲擦了擦額頭并不存在的汗的時候,陸兆和終于收回了目光。啪的一下,按開了玄關處的燈光,他換著拖鞋,語氣閑散又隨意的道,“最大的危險,恐怕就是你吧?”說話間,已經換好了拖鞋,將手里的袋子放到餐桌上,同時脫去了外面的大衣。他里面穿著深灰色的毛衣,休閑的長褲,原本就優渥的身材就像是天生的衣架一樣,明明是最基礎款的衣服,卻顯得格外的有味道。身形挺拔,雙腿修長,非常完美的比例。白葡眼神像個掃描機一樣,不受控制的上下掃了一遍。往上,對上他正意味深長的看過來的目光。她唇角一勾,忽然半點不心虛了,笑瞇瞇的道,“我是來給你送禮物的呀陸總,你不是讓我自己想怎么讓你滿意?我想好了,晚上就趕緊過來交卷了。”說著,晃了晃手上的塑料袋。陸兆和視線低下去,掃了眼。事實上,袋子遮不住什么,露出來的形狀一看就能猜出來里面是什么。他沒說話,將自己剛剛帶回來的東西拎上,去了沙發處坐了下來。遙控器在茶幾上,點開電視,隨便調了個臺。熱鬧喜慶的綜藝聲音頓時響起來,搭配著沙發扶手處的幾個抱枕,是白葡曾經最喜歡的樣子。眨眼之間,她也搬出去有一段時間了。新租的公寓也有沙發和茶幾,可是地毯怎么換都沒有這里的有感覺,電視也是,不夠大,換成投影又沒有合適的地方投放。眼下,看著這熟悉的一幕,像是戳中了心底什么東西,白葡也默了默。陸兆和仿佛看不出來她的異常。他已經拉開了袋子,里面是幾瓶酒,還有些吃的。打開其中一瓶,他上身往后靠去,偏頭沖白葡揚了揚下巴,“過來。”白葡腳步沒動,抿唇笑笑,“陸總,我就是過來送東西的呢,現在東西送到了,我好像該走了。”話音剛落,陸兆和眉眼淡下來,毫不掩飾他的不悅。他的聲音變得清淺,沒有溫度的起伏,開口道,“你來不是為了讓我開心?”白葡張了張唇,遲疑道,“是這樣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