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百米外,三艘船并排連在一起,在一群破船之中看起來毫不起眼。中間的那一艘船,夾克服彎腰從里面走出來,眉頭皺得緊緊的。平頭男坐在不遠處,腿大咧咧的敞開,嘴里叼著一支煙。他一看到夾克服的那個臉色,就不屑的扯了下唇,“行了,死不了就行,你這么在意,搞得像她跟你老婆似的。”夾克服忍不住道,“她流了那么多血你是沒看到么,人到現在還沒有醒過來,你硬是壓下來不讓我去找醫生,這畢竟是一條命。”“一條命又怎么樣?”平頭聞言,嘴里的煙放了下來,他緊盯著夾克服,聲音如同裹著陰冷的寒風,“別忘了,王城寧的尸體是我們倆親手埋的,那次沒見你這么扭捏,這次就于心不忍了?”他說著,將煙頭在腳下捻滅,看過來的目光越來越陰沉,“我怎么覺得,你對這娘們這么特殊呢?”暮色下,夾克服的臉色變了變。抿著唇,他突然主動靠近了幾步。將口袋里的煙盒一整個扔到了平頭男的懷里,他低聲道,“你沒搞過女人不知道,那女人那個樣子,我懷疑她是小產了,真出了什么事,那是一尸兩命。”“艸,誰沒搞過女人?”平頭男陰惻惻的目光緩了緩,一拳頭錘在他肩膀,“再說了,真一尸兩命又怎么樣,手上還介意多沾這點血?”“他媽的,老子當年老婆就是給我生孩子時難產死的,我看到她就想起來我老婆,行不行?”夾克服反給了他一拳。平頭男聞言,眼眸瞇了瞇。視線深深的又落在他臉上一眼,才收回目光,拿起煙盒叩了支煙,嘴里嗤了一聲,“出息。”夾克服沖他翻了個白眼。等看向白葡所在的船艙里時,眼底不經意浮上幾分憂色。已經快要六點了。天就要完全黑下來。今天是他們做交易的日子。如果一切順利的話,這個女人會被抬出去,即使她現在已經奄奄一息。如果不順利的話,她會......夾克服下頜線繃緊了幾分,視線不經意間轉向了不遠處與天際相交的湖面。風浪,小一點吧。夜色如期而至。六點整時,天已經徹底黑了下來。在湖邊,風吹動著水面的涼意撲過來,格外的冷,仿佛能凍到骨子里。夾克服裹了裹身上的外套,看了眼平頭男,“你在這盯了好幾個小時了,沒事去里面坐會吧,凍死了,一會結束我喊你。”平頭男一根接一根的煙抽著,臉頰被吹得泛著皴裂的紅。他扯了扯已經干燥破皮的唇,聲音低冷沒有情緒,“你也說了一會就結束了,老子就在這兒,又不是娘們怕什么冷。”夾克服眉心動了動。視線再次向不遠處掃了眼,他站了起來,“就算不冷,媽的肚子要填飽吧?我要餓死了,在這看一會,你去讓人給我們送點吃的來。”平頭男長眸冷瞇,眼神是可以穿透黑暗的鋒利。夾克服心頭一凜,面上依舊淡然。正要再說句什么,平頭男不耐的道,“你他嗎不會打個電話讓人來送?”夾克服緊繃的肩頭緩了緩,他無語開口,“那不是說不許開燈么,我哪敢用手機,一打開那屏幕不得亮光啊?”“那你就去里面打,我在這盯著!”平頭男的語氣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