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慕清儀在講解過程中已經將最基本的手勢告訴過白葡了。白葡難得乖巧的點了點頭。感受到陸兆和對自己再次投來了一個不放心的眼神,白葡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走到門口打開了門,轉身道,“他那不是帶著手銬嗎,我這又不是去抓捕犯人,只不過說幾句話而已,還是有數的。”慕清儀聽到這里,似是懶得再聽下去,徑直走出房間找出鑰匙打開了審訊室的門,扭頭撇了一眼一旁的白葡。“進去吧。”她微微仰首,審訊室的門只開了一半。白葡緊了緊垂在兩側的雙手,深吸一口氣,邁進了審訊室的大門。聽到開門的聲音,秦昱楊緩緩抬頭,瞇著眼睛望向門口進來的人。桀驁不馴的眼神里晦暗無光。看清來人后,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嘴角勾起一抹譏諷。“我沒看錯吧,這不是我們的白大小姐。”有些陰陽怪氣的語調在空曠的審訊室里顯得尤為刺耳。秦昱楊向后靠在椅子背上,兩腿閑散著敞開,準備翹個二郎腿。跟著白葡進來的警員大力的拍了一下桌子,嚴厲呵斥道,“老實點!把腿放下!”空氣中彌漫著緊張的氣氛,秦昱楊一臉戾氣的看向方才呵斥他的警員,警員臉上不怒而威的氣勢,而他也面無表情。下一秒,他嗤笑一聲,將腿落在了地上。不像是怕了,更像是懶得跟他浪費時間。站在一旁的白葡皺著眉頭看著椅子上被桎梏著的人,不動聲色的走到警員旁邊小聲地說了句什么。警員聽完,兩條眉毛皺在一起,撇了一眼坐在椅子上滿身郁氣陰沉的秦昱楊,不放心的問,“你自己能行?”白葡信誓旦旦的點了點頭,杏眼里滿滿的自信。警員猶豫了一下,雖然不符合規定,最終還是拿起桌子上的保溫杯出了門。畢竟她和陸兆和關系那么好,周局長可是親自下的命令讓他們全力配合。警員離開后,狹窄的空間里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了。白葡緩緩踱步走到桌子前做了下來,桌子上的臺燈幽幽的發著白光,整個審訊室里的氣氛尤為莊重。見白葡沒有接自己的話,秦昱楊嘴角那抹譏諷的笑意依舊沒有淡去,“陸兆和已經到了這種程度,派你過來?他也不怎么樣么。”他面無表情的眼底只剩一抹耐人尋味的譏誚,聲音夾帶著咄咄逼人的氣勢,雙腿依舊閑散的敞著。白葡沒有接話,在有些昏暗的燈光下細細打量著他。她只記得,曾經的秦昱楊雖然不太討人喜歡,為人也是風流倜儻,至少也是個正兒八經的富二代。家里經營著他人無法匹及的家族企業,勢力也能蓋過城市的半邊天。從小就含著金湯勺長大的他開著豪車,住著洋房,尤其是那張風流輕佻的臉,恣意不羈的桃花眼勾住過多少小姑娘的心思。現在的秦昱楊讓她只覺得一陣陌生。他微瞇著眸子,周身籠罩著一層煞氣,陰氣沉沉的樣子讓人只覺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