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些?”幾分鐘后,阿飛停下筆,推了推鼻梁上的鏡框。“別的我記不起來了。”朱濤懶懶的向后靠了靠,沒有椅子背,只得一臉不耐煩的開腔,“該說的我都說了,剩下的你自己腦補吧。”阿飛收回目光,盯著畫本沉思了片刻。“怎么了飛哥,畫完了?”見他一直沒說話,劉晨晨有點急,他三兩步并做一步走到阿飛身后,探頭看了看畫稿。素描紙上,人像雖只成型了一半,但卻掩蓋不住栩栩如生的形態(tài),甚至還去掉了剛剛描述的鴨舌帽。“是......竟然是他?!”不看還好,一看劉晨晨以為自己眼神出了什么問題。他有些愣怔,眼神里帶著一點困惑,聲音發(fā)緊。看他對著畫紙瞠目結(jié)舌的樣子,陸兆和走到跟前,一把拿過了他手里的畫稿。一個酷似秦昱楊的畫像躍然眼中,陸兆和眉頭翛然緊皺,捏著紙的指尖微微泛白。方才聽朱濤的闡述,就隱隱覺得像是在說秦昱楊,沒想到真的是他。他稍抬眼瞼,正好撞到劉晨晨的視線,在空氣中交匯了一下。看著他那雙寒潭般深沉無比的雙目,劉晨晨立馬意會到,兩人好像想到一塊兒去了。劉晨晨張了張嘴,“怎么會是他?”語氣里盡都是疑惑和不解。一直在旁邊看著二人神色的朱濤意識到有什么不對,立馬上前扒住了鐵欄,激動道,“你們認識他?他就是兇手,他才是嫌疑人,你們放了我,我是無辜的!”嚷嚷間他還不停地用手掌拍打著鐵圍欄,金屬碰撞發(fā)出刺耳的聲響。身后的輔警立馬上前,將他摁在了座位上,“老實點,別亂動!”對于朱濤沒由頭的激動,劉晨晨的內(nèi)心一陣煩躁。近期除了盯犯人就是盯監(jiān)控,他感覺自己像個裝滿的火藥桶,隨時可能迸發(fā)。他詢問似的目光看向陸兆和,想著是不是應(yīng)該先把他帶回監(jiān)獄,卻發(fā)現(xiàn)對方毫無反應(yīng),只是緊蹙著眉頭,盯著畫紙上的人在沉思。還沒等他開口,一旁沉寂的阿飛徑直從他手里扯回了自己的畫稿,淡淡開口,“我還沒畫完。”說罷,他又抬起畫筆,筆尖再次在紙上掃過。他畫畫的方式很獨特,別人都是先打個基礎(chǔ)的線條從頭部畫起,他卻直接畫出輪廓,然后填充陰影,仿佛畫中的主人公已然印在他的腦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