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兆和似是看出來了,再開口,帶著幾分安慰的力道,“但至少,現在惡人伏法,如果真的有地獄和天堂,那對夫妻現在應該已經過上了好日子。”他一個無神論者,竟然說出了這種話。白葡一時無言,悶悶的點了點頭。其實他們都知道,天堂也好地獄也罷,都是虛幻。夫妻倆去世的很不值,如果他們知道真相,恐怕也會后悔當初的好心吧。車窗突然被放下來,有涼風吹起來,白葡抬了抬眸。陸兆和啟動了引擎,“好了,回家,帶你吃點好吃的。”“家?”白葡嘴里喃喃。陸兆和沒給她多想的時間,“在哪兒住著,哪里就算家。”哪怕他們現在,只是待在一個酒店?;亓司频?,陸兆和路上讓人送的餐剛好也送到。白葡原本吃不下,但看對面的陸兆和吃得挺香的樣子,莫名的也被勾出來一點食欲。斷斷續續的,她吃了不少。等她放下筷子,陸兆和也松了手,“休息一會去洗個澡,然后玩會手機睡覺?”“嗯?!卑灼宵c點頭,看他的樣子,“你是還準備出去?”“去打個電話,一會就回來,或者你希望我在這兒打,看著你洗澡?”他說話事眉眼微挑,帶著些戲弄。白葡又要白他了,沒說幾句話又開始發顛。她沒怎么吃撐,把桌子收拾好后,就直接起身去找換洗衣物去了。等陸兆和帶著剛制造出來的垃圾出去后,她才進了浴室。酒店外,陸兆和扔了垃圾,手捂了下胃的位置,眉頭不著痕跡的皺了皺。左右看了眼,找到了家藥房,他走了過去。藥房里燈光打量著,營業員坐在收銀臺后,看人進來起了身,“有什么需要?”陸兆和報出了一個藥名。女人看了看他,“胃不舒服啊?”隨口問了一句,她起身去把藥拿過來。結賬的時候,無意看到他額頭沁出的冷汗。她不由多說了句,“真難受得厲害,最好還是去醫院一趟,這藥只能緩緩,治標不治本的?!标懻缀蛽u頭,只道,“再拿盒止痛藥?!迸藷o奈,又依言去拿了過來,給他結了賬。拎著袋子出了藥房,陸兆和又買了瓶水,依在樓前的柱子上,將藥喝了下去。胃疼一旦發作,短時間內好不了,這樣的滋味他這幾年已經經受過無數次,以前像是一種自我懲罰,而現在,已經熟悉了這種滋味。他平靜的等待藥效起作用,隔了一會兒,打了個電話。那邊,沒人接通,一直到嘟了幾十聲后自己掛斷??戳搜蹠r間,確實不早了,小孩子覺早,也許睡著了。他重新撥出去一個電話。這次很快就接通了,霍錦川的聲音稱得上春風得意,“大老板,今天怎么有空問候一下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