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白葡沒敢睡過去,一直觀察著小孩的體溫。又反復了一次,但是燒的不高。醫生讓她給多喂點熱水,如果燒高了再去叫他們。白葡就找了杯子,水涼到合適的溫度,就把小孩輕輕叫醒,用吸管讓她喝完。白然然困困的,也懵懵的,喝完水后看著她,下意識喊,“媽媽。”忽然意識到不是在自己的家,又補了句,“干媽。”到這個時候了,還要記得他們的約定。白葡哭笑不得,揉揉她的腦袋,臉在她臉頰上貼了下,“媽媽在呢,寶寶乖乖睡覺,一覺醒來就好了。”“好哦。”她又繼續睡著了。白葡看著看著,心里有些泛酸。生病了,她連喊媽媽都不敢。她帶她回家,到底是滿足了小孩子還是害了她。當初決定生下她時,白葡記得在國外醫院里遇到的那個女人。她告訴她,只要在愛的環境中長大,哪怕沒有爸爸,小朋友也是幸福的。可是伴隨著白然然一點點長大,她發現不是這樣的。她越大,對于父愛的需求就越大。現在還好一點,等到她真正進入小學后,別的小朋友都有爸爸,她卻只有她一個。開家長會,只有她能去,親子活動,只能她在場。也許她不會要求什么,可是白葡會舍不得,想要彌補。她也想看著白然然在爸爸的肩膀上,笑得開心的樣子。而不是小心翼翼的怕惹她傷心,連提都不敢提,避諱著這個話題。她不后悔生下白然然,確切的說是從沒后悔過。但是現在,為了當初的那個決定,她可能必須得做出什么了。沒過多久,天亮了。白然然的體溫沒有再反復,她也終于舒服了,睡醒了過來。當她睜眼,看到的就是白葡。趴在她的床邊,一夜未眠。“媽媽。”她喊了一聲。白葡連忙應了聲,問,“怎么樣,還有哪里難受嗎?”白然然搖搖頭,聲音軟綿綿的道,“我想噓噓。”白葡失笑,這么一晚上了,她還打了吊針,確實要尿急了。她起身,將小孩抱起來。醫院的這個點已經很熱鬧了,大半的病人都醒了。上完廁所,白葡問小家伙餓不餓。這個問題是肯定的,只是怎么去買成了難題,她不能把她一個人丟在這兒。可是帶她一起出去;又怕外面的風大,再次著涼。今天的天氣不太好。正當白葡煩惱是,猶豫著要不要叫外賣過來,昨晚給白然然看病的醫生過來了。他的年紀不大,看上去也就比白葡大上個幾歲,人倒是很沉穩。看到就白葡一個人在,他不由問,“怎么就你一個,小孩爸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