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這一陣沉默,讓慕淺覺得很有問題。正欲掛斷電話之時,那邊人開口問道:“是你嗎?淺淺?”是……司靳言?慕淺心頭一驚,暗道一聲不妙。她回國之前才辦理的手機卡,怎么司靳言就知道她的身份呢?心中疑惑不解,卻聽見司靳言繼續說道:“我知道是你。你的電話號碼是顧輕染給我的,他讓我絕對的保密,我會做到的。我知道你現在在海城,我們……能不能見一面?”“顧輕染怎么會告訴你?”是呢,辦理新的手機號碼是用顧輕染的身份證,也只有他和錦甜甜知道她的電話。除此之后便是剛才聯系的芳柔。所以司靳言的話她絕對相信。但顧輕染到底想搞什么鬼?“我也不知道。起初以為他在戲弄我,但抱著試一試的心態,我還是給你打了電話?!备糁謾C,慕淺能夠清晰的感受到電話那邊的男人抑制不住顫抖的嗓音,情緒激動。想必是難以相信那個‘死’了很多年的女人又活了?!昂谩N以凇恼Z茶館等你。”她瞟了一眼一旁的一處茶館,正好可以跟司靳言相約見面。既然是顧輕染告訴司靳言的,那么顧輕染必然有其安排,她只有服從。去了心語茶館,點了一杯上好的龍井,便品著茶,靜靜的等著司靳言的出現。二十分鐘后,包廂門突然被人推開,房間內猛然灌進一股風,拂起了她的短發。慕淺側目看過去,便發現司靳言站在那兒。詫異的打量著房間里的人,斜飛入鬢的眉擰了擰,泛紅的眼眶閃爍著,“你……不是慕淺?”面前坐著的顯然就是一名青木亞麻灰色的短發男人,怎么可能是慕淺?顧輕染耍他?司靳言握著房間門把手的手緊緊地攥著,隱隱可聽見骨節聲響,憤怒情緒不言而喻?!皩W長?”慕淺生怕司靳言會轉身就走,她起身,喊了一聲。熟悉的女聲,跟記憶中的聲音一模一樣。司靳言驀然一怔,瞳眸瞪大,不可思議的看著面前的‘男人’,木訥的關上了包廂門走了過去?!澳恪悄綔\?”慕淺起身,挑了挑眉,“對,慕淺。四年不見,你還好嗎?”她走上前,打算給司靳言一個擁抱,但司靳言抗拒的往后退了一步。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著她,眼底盡是疑惑和驚詫。那樣子著實讓慕淺有些無奈,甚至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搖頭一嘆,唇角揚起一抹弧度,“學長,當年海城高中,你借我一把傘,是小熊weini的傘,后來我還給你。你不要,說那把傘就是給我買的。還說男孩子不適合用那么可愛的傘。還記得嗎?”慕淺現在就是女扮男裝,她總不能把裝卸下來證明自己就是慕淺吧?聽著她的話,司靳言眼眸微微一亮,僵硬的面容漸漸鍍上些許柔軟,繼續那微瞪的眼眸眨了眨,泛紅的眼眶里噙著薄薄水霧。點了點頭,“是,是。我記得,我還記得?!彼乔逍憧∫莸拿纨媽憹M了不可思議,猛然上前,一把將她摟在了懷中,“真的是你?真的是你?為什么,為什么要瞞著我,你知不知道你騙我騙的好慘?”被男人緊緊地擁入懷中,慕淺被勒的險些喘不過氣來。只覺得肩上忽然一陣溫熱,后知后覺的明白,是他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