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顧休言明顯不打算顧忌這許多。
“我打算和七......”
“顧先生!”夏七月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磚上劃出一聲響動,顯得異常刺耳。
顧休言和趙馨然都抬起頭來看著她,神色各異,趙馨然滿臉奇怪,顧休言則是一臉意味深長。
夏七月氣息微喘,腦子里將各種想法都過了一遍,最后深吸了一口氣,豁出去了。
“顧先生,我最近身體剛有些恢復(fù),也想著去外面散散心。”她又看向趙馨然,盡量讓自己不露出破綻,“馨然,你和顧先生去的那個白沙島,聽說空氣很好海灘絕美,你們要一起去玩,可以順便帶上我嗎?”
她把自己放在客人的位置,便是尊重了趙馨然的女主人地位,同時還把問題拋給了趙馨然。
顧休言向來寵愛趙馨然,如果是她開口拒絕,遠(yuǎn)比夏七月的話要有用的多。
趙馨然愣了愣,明顯沒反應(yīng)過來。
夏七月急了,使勁對她眨眨眼睛,希望她能聽懂自己的話外音。
“如果不行,那就算了,我就是剛才看顧先生說你們要去白沙島,才忽然想起來的。覺得和顧先生提不大好,畢竟你是家里的女主人,只有獲得你的同意才行。”
夏七月想把意思說的更明白點。
顧休言明顯臉色變了變,但是沒有反駁她,只是定定將她望著,眸色深幽,晦暗莫測。
幾個伺候吃早飯的傭人和管家互看幾眼,然后露出一絲得意,仿若這才覺得夏七月總算還有點自知之明,認(rèn)清了自己的身份。
氣氛頗有些微妙又尷尬。
幾秒鐘后,趙馨然打破這份沉寂。
“當(dāng)然可以啊!”她聲音里帶著顯而易見的愉悅,連忙伸手將夏七月重新拉回到椅子上坐下,“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看把你緊張的,早飯都要涼了,涼了就對胃不好了,快點坐下吃飯吧!”
這下,夏七月徹底呆住了,她怎么也沒想到趙馨然竟然會答應(yīng)......
現(xiàn)在可是她的未婚夫要帶著“情人”和她一起去旅行,她怎么就能答應(yīng)呢?
她還想再說點什么,顧休言已經(jīng)放下碗筷,站起身來。
“馨然,夏七月的行李我已經(jīng)讓管家提前收拾好了,你也把你自己的安排一下,明天早上就出發(fā)。”
說完,朝著樓上走去。
“......好。”
趙馨然答應(yīng),臉上卻依然是錯愕。
既然剛剛是臨時決定帶夏七月去,那她的行李怎么會提前收拾好呢?
反倒是作為女主人的趙馨然的行李卻是現(xiàn)在才開始收拾......
這明顯不符合邏輯。
傭人們也是面面相覷,臉上得意的笑還來不及收起就僵住了。
夏七月頭越來越低,幾乎要將自己埋進碗里,她還是太天真了,她怎么可能斗得過顧休言呢?
他不聲不響,不反駁她任何一個字,卻輕易地拆穿她的小聰明。
她以為自己這個辦法兩全其美,既保全了趙馨然的顏面,也能讓顧休言的計劃破產(chǎn)。
可是到頭來,兩頭不討好,里外不是人。
她的確自作主張,可是這也沒有損害到顧休言什么,還能為他維護住他和趙馨然之間的關(guān)系,他怎么就那么跟她計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