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也可以送你會費家。”但不會送她去費氏大樓，讓她去給別的男人送飯。
他頓了頓，沉在暮色里的眸光一暗，口中吐出一口眼圈，“但是建議你還是仔細想清楚，你擺在你眼前的可能是你這輩子唯一一次為自己平.反的機會。”
后座的女人明顯胸口起伏了幾下，隱藏在情緒暗涌下的猶疑透過清冷的臉龐映入顧休言的視線。
默了片刻，她終于松開輕咬住的唇瓣，聲音有些緊繃。
“那我先跟費一凡打個招呼。”
“你跟他現在是什么關系？”顧休言一個沒忍住，還是問出了口。
一個行動都得向他報告，她對他都沒有做到這樣過。
女人伸手拿手機的動作微微一頓，好不容易平靜下去的眼神里驀然又被憤怒鋪滿。
“我和他什么關系顧總管得著嗎？”她冷冷挑釁。
越來越沉暗的暮色里吹來一陣涼涼的晚風，顧休言抻在車窗外的手微不可察地輕輕一都，修長手指間的煙灰又被吹落一大截，帶起的一星半點火星子到了他的手背上，他卻絲毫不覺得痛。
他是不該問的，可他還是忍不住問了。
這種被人當面反復奚落的感覺，讓他覺得自己在犯賤。
一陣靜默中，顧休言的手機開始響起來。
“喂。”
“顧總。”是陳落，“這些人都被制服了，下一步要怎么處置呢？”
后視鏡里，十幾個黑衣人被反手擒住，有的壓在車門上，有的被踢倒膝蓋半跪在地上。
“一分鐘后，給你回復。”
掛上電話，他沒有回頭，聲音愈發冰冷。
“夏七月，再給你一分鐘，那些人的處置權，全在你手上。”
“你......”
“還剩下......”男人抬起手腕，看向手上名貴的腕表，“五十五秒，包括你要給費一凡發信息的時間。”
夏七月心里就算有再多不滿，卻不敢再耽誤下去，要是她就這么一聲不響忽然失蹤了，費一凡搞不好會把海城翻個底朝天。
人家好心收留她，她不能這么忘恩負義。
可這一趟，她又不得不去。
五十多秒鐘，她絞盡腦汁想著怎樣能不說謊又把事情說得委婉，拿著手機刪刪改改焦頭爛額。
顧休言卻開始冷著聲音倒數起來。
“還有二十秒。”
“還有十秒，十九八七......四三......”
最后，刪刪改改只剩下十幾個字。
“費少，我去鄉下找個老朋友，過幾天就回，勿念。”
趕在最后一秒按了發送鍵。
剛要松口氣，手上一松，等反應過來手機已經在顧休言手上。
“你做什么？還給我！”
顧休言捏著那只粉色還鑲嵌著水晶和碎鉆的少女心手機，嘴角抿起的弧度滿是嘲諷。
“這是他給你的？”
這是前天晚上剛到費家，費一凡從公司加完班回去后帶給她的，還說特意給她定做了粉色的手機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