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費一凡心情不好,余聲摸了摸鼻子,還是選擇不在這時候觸霉頭了,轉(zhuǎn)身開門出去。
病房里就剩下夏七月和費一凡兩個人,見費一凡終于臉色稍稍好轉(zhuǎn),夏七月連忙又小心翼翼開了口。
“費少,那秦阿姨的事情......你就不追究了吧?”
“你再多說一個字,本少爺明天就讓那個秦朗滾出海城!”
“......”
雖然是惡狠狠兇巴巴的威脅,但夏七月還是聽出來了,這話是松了口了。
她不禁心下松了口氣。
這時候她才有心情看了一眼墻上的掛鐘,竟然已經(jīng)快凌晨兩點。
距離她昏死過去已經(jīng)過了好幾個小時。
而費一凡不但及時趕到救了她,還一直在醫(yī)院待到現(xiàn)在。
窗外夜色深重,一片萬籟俱寂,
一時之間,夏七月有些百感交集。
她不是不識好歹的人,縱使費一凡接近她目的不純,也曾經(jīng)對她無所不用其極,而幫她對他來說似乎也只是一時興起。
可總歸,如果沒有他,她現(xiàn)在不是被顧休言騙到死就是已經(jīng)被各種陷害致死。
她能活到現(xiàn)在,多虧了他。
“費少。”她忽然喊了一聲,聲音悠悠的。
“做什么?”費一凡從她燙傷的手上移開目光,鎖在她那張一邊蒼白一邊因為巴掌而紅腫難的陰陽臉上,。
真丑,就應(yīng)該給她拍個照,讓她看看自己這狼狽勁兒!
幸虧濃妝已經(jīng)卸掉了,要不然更丑。
他兀自想著,卻聽到女人忽然又幽幽道。
“沒什么,就是想說,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也一定會記得你的。”
兩三個月前她或許怎樣也沒想到,自己死之前最想記得的人竟然會是費一凡這個變態(tài)。
男人好不容易好轉(zhuǎn)的臉色又沉了下去,一雙琉璃般好看的眸子一片暗色,嘴里卻是忍不住爆了粗口。
“你在說什么屁話?打一巴掌燙一下手你就死了,你要是這么容易死,不早就死了一萬次了!”
夏七月低頭笑,也是,從前那么多磨難,她總是對自己說挺過去了就好了,能活下去就好,可是誰又想得到,熬過所有,最后卻還是輸給命運呢?
不到五分鐘,余聲就把海城最好的皮膚科醫(yī)生給帶來了,身后還跟了隨行的幾個小護(hù)士。
小護(hù)士見著費一凡,都是一愣,爾后滿眼歡喜,差點就要克制不住。
費一凡禮貌一笑,轉(zhuǎn)頭就冷著臉坐到一旁的沙發(fā)上去了。
醫(yī)生抬起夏七月的胳膊,一看這傷就起了幾個水泡的水平,卻凌晨把他這種國寶級的皮膚科找來,不禁有些傻眼。
但一看費一凡黑沉的臉色,只好敢怒不敢言,開始給夏七月涂藥。
費一凡冷著一張臉坐在一旁,轉(zhuǎn)頭看向窗外,時不時又回頭看一眼傷口包扎的情況。
余聲是什么眼色,一瞧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走上前去,溫文地對醫(yī)生問道。
“李醫(yī)生,夏小姐這傷口不會留疤吧?”
“留什么疤?這么點小傷就幾個水泡而已,涂了這個藥過個三五天保準(zhǔn)你就又白又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