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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七月醒來時,全身酸軟無力。
她吃力地抬起頭來,看到自己坐在一張豪華的餐桌前,桌上擺著紅酒蠟燭,還有新鮮的牛排松露鵝肝以及一應(yīng)的精致西餐。
桌旁一捧巨大的晚香玉在昏暗光線下散發(fā)著醉人的幽香。
周遭一片昏色的光暈里,桌上的燭光明明滅滅,悠悠蕩蕩,如歐洲古堡般復(fù)古精致到詭異的裝潢飾品在光下影影綽綽。
夏七月看得心里一緊,腦子里最后的畫面還停留在葡*萄園里顧休言走向她,然后不知怎地她就暈倒了,再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醒來就看見這一桌的燭光晚餐,還有周圍完全陌生的物事。
她忍不住動了動,想要站起身來,卻發(fā)現(xiàn)腳被綁在了椅子腿上。
是誰這么無聊......
“嗚......嗚嗚......”對面忽然傳來人的嗚咽聲。
抬起頭來,夏七月這才發(fā)現(xiàn)餐桌的對面坐著另一個人
——顧寶兒。
此時的顧寶兒,手腳都被綁在了椅子上,連嘴上都貼了黑色的封條。
她沒法說話,掙扎時看向夏七月的眼里滿是厭惡和憎恨。
隔著巨大的餐桌,夏七月都能感受到這股恨意有多么強(qiáng)烈,如果意念能造成實(shí)質(zhì)性傷害,她現(xiàn)在怕是早已被顧寶兒砍殺了百次千次了。
但她現(xiàn)在沒時間去跟她計較這些。
“顧寶兒,這里是哪里?”
“你怎么在這里?”
“我為什么又在這里?”
“我醒來前這里發(fā)生了什么?”
“還有,你哥哥呢?”
她一口氣問了一連串問題,但回答她的,只有一聲又一聲的嗚咽和越發(fā)仇恨的眼神。
就在她要放棄的時候,門忽然被打開了。
昏色的光影里,男人一步一步緩緩踱步而來,室內(nèi)太過安靜,腳步聲就顯得格外清晰,蕩漾在空氣里透著一股無聲的壓迫。
待走近了,夏七月才看清男人的臉。
“顧休言?你......”
她滿臉驚訝,恍然驚悟過后又覺得這才是最合理的,畢竟她最后昏迷的時候是在顧休言面前。
可她不明白,他要把她帶來這里,又為什么要把她綁來?
他們之間不是早就結(jié)束了嗎?
難道是他還嫌報復(fù)得不夠,騙不成她又要強(qiáng)來?
“七月。”他輕輕喚了一聲,聲音溫柔得好似從夢里傳來。
夏七月一愣,質(zhì)問的話就這么哽在喉嚨里。
然后她呆呆地看著男人再次走近,微涼的手指輕輕觸摸到她的臉頰,一點(diǎn)一點(diǎn)描繪著她的輪廓,仿佛要將她的樣子刻入記憶最深處。
垂下的深邃眸子里也瀲滟著記憶里的溫柔。
夏七月在這目光和觸碰中驀地驚醒。
“顧休言,你在做什么?”她猛地撇過頭,心跳卻已經(jīng)有些亂了。
男人也不惱,蹲下身來雙手去扶夏七月的臉。
夏七月驚得連忙伸手阻止,手卻正好送進(jìn)男人掌心里。
他的掌心卻是溫?zé)岬模瑹岬揭獙⒛腥搜壑械娜崆榛_一般。
“七月,我說了要給你一個交代的,你這么快就忘了嗎?”
不等夏七月回答,他已經(jīng)站起身來,轉(zhuǎn)頭看向桌子另一旁被捆綁著的顧寶兒,溫?zé)岬难凵耋E然冰冷下去,看得顧寶兒不由得輕輕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