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燈的光一片死白,靜靜照在手術臺上,夏七月遠遠看著,仿佛都能感受到那刻骨的冰冷。
鼻端刺鼻的消毒水味道,仿佛還混合著一股有一股的血腥氣。
夏七月忍不住胃里一陣翻涌,腳步緩慢,恐懼隨著一步一步靠近手術臺越來越大。
在一個醫(yī)生要抓住她按向手術臺時,她猛然轉(zhuǎn)身就像奪門而逃。
但打開手術室門的一瞬間,早已守在門外的一群護士立即堵住了門口。
“韓小姐,請進去做手術。”
“不,不要......”夏七月驚惶地搖頭,“我今天身體不太舒服,改天再來。”
但哪里輪得到她改天,話音落下,幾個女護士直接就沖了上去一左一右扣住她的肩膀就往手術室里拖。
“放開,你們做什么,你們要做什么?放開,放開我,啊......”夏七月驚恐大叫,三年前被人抬上手術臺的恐懼此刻再次像魔鬼一樣附著上來。
“放開?”女護士嘴角蔓出一絲詭異的笑,“夏小姐,你見過到了砧板上的肉,還有放開的道理嗎?”
夏七月心口顫動,恐懼在劇烈收縮的瞳孔里不斷放大,身體連帶著聲音都在顫抖,她這時候才恍然意識到了什么。
“你們,你們不是秦朗安排的人......”是她大意了,太想盡快處理掉這個孩子報復顧休言,在秦朗根本沒有親自出面的情況下就相信了別人。
病房里那個瘦弱的護士小韓,根本不是秦朗安排的!
一切,都是一場計謀和陷阱。
“你們到底是誰,到底是誰派你們來的?”
她幾乎尖叫著,不顧一切地奮力掙扎,但換來的是更加強力的制掣,手術室里原本站在手術臺前的醫(yī)生也沖了過來,抬起她的腳便往手術臺上送。
四肢離地,如被送往案臺宰殺的牲畜。
三年前的噩夢,如此真實地再次上演。
“啊......!”夏七月渾身都在戰(zhàn)栗,身體一寸一寸變得冰冷。
手術室里一片死寂,唯有她的尖叫不斷地響徹在狹小的空間里,像凄凄厲的惡鬼被困在地獄不得往生。
可一切無濟于事,她依舊被按在了手術臺上。
她欲掙扎而起,幾個女護士迅速按住她的手腳,不知是誰,一拳頭砸在她的肚腹上。
鉆心的疼痛襲來,尖叫驟然停住,她弓起身體,抖如篩糠。
五六個女護士同時按住她,額上卻還是起了一層細汗。
其中一個女護士不耐煩了,抬起手一個耳光就扇了過來,夏七月臉上瞬間印出幾道鮮紅的指印。
“呵呵,夏小姐,勸你最好老實點!不然受苦的還是你自己,搞不好,還要一尸兩命,那樣對你可就不劃算了!”
“別跟她廢話!這種賤人一尸兩命才好呢!”
“就是,一個不要臉的小三,想靠肚子上位豪門,一次不行還來兩次,看來真是不怕死!所以死了又有什么可惜!”
“呵呵,顧家既然不想要她肚子里的種,也肯定不在乎這個賤人了,干脆弄死算了。”
......護士的話不絕于耳。
夏七月脊背一顫,抬起滿是冷汗的臉。
是顧家......
對,除了顧家,還能有誰會這么在意這個孩子?
可是,到底是顧休言,還是顧寶兒?
心中的恐懼漸漸化成了不可抑制的痛。
真的會是顧休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