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從來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如果現(xiàn)在坐在這里的是馨然,你也會毫不回避地讓她在你面前脫衣服嗎?”
“當(dāng)然不會。”沒有絲毫猶豫,顧休言答。
他和趙馨然從來沒有到那一步,又怎么可能會讓她在自己面前脫衣服。
這個假設(shè)存在的必要都沒有。
可是夏七月并不知道。
她聽完后笑了。
看向他,笑里帶了自嘲和諷刺。
“看吧,這就是區(qū)別。你會給馨然的尊重,從來不會給我。”
“......”
這根本就是兩碼事。
顧休言感覺自己要被氣笑了。
“夏七月,你在這里胡攪蠻纏以為我看不出來嗎?你越是不肯,我就越是讓你脫!”
他說著,直接伸手就去掀她的禮服裙。
他倒是要看看,她身上到底藏著什么秘密,這么怕他看見。
是其他男人的吻痕,還是費(fèi)一凡在她身上刻下了什么永久性印記。
這個念頭在腦子里閃過的一瞬,便像藤蔓一般瘋長,瞬間將他淹沒。
他紅著眼,腦子發(fā)熱,手上也沒了輕重。
夏七月被他嚇到了。
想阻止卻又阻止不了,眼看裙擺被掀起肚子就要露出來。
她“哇”地一聲哭出來聲來。
顧休言的動作頓住,抬眼看她。
“啪!”地一聲,顧休言狠狠挨了夏七月一巴掌。
“顧休言,你特么就是個混蛋!”
顧休言被打得臉側(cè)向一旁,臉頰上顯出幾個紅色的指印。
眼里的血紅卻慢慢在這一巴掌下退去。
他深呼吸幾口,慢慢將手撤下來。
“誰讓你不肯自己換?”口氣還是不善。
“那你就可以強(qiáng)迫我嗎?”
“那你為什么不肯?”
“我......”夏七月淚盈于睫,忽然滯住。
她當(dāng)然不可能說,是因為她懷孕了,她怕他知道。
可她不會撒謊。
腦子里閃過萬般念頭,最后委屈地低下頭。
“我現(xiàn)在這副樣子,全身都是骨頭,身上還有那么多的疤痕,光肚子上就有兩條跟蜈蚣一樣的疤,你不是沒見過!”
顧休言一愣。
夏七月低著頭越說越憤怒,越說越委屈。
“我從前也是好看的,走到路上也會有人回頭,可是現(xiàn)在呢?現(xiàn)在的我千瘡百孔,夏天連短袖的衣服都不敢穿......
我不想這些傷疤被人看見,更不想我現(xiàn)在這副樣子被你看見,你到底懂不懂?
為什么你總是這么殘忍,我所有的傷疤都是你給的,你卻還要不斷去揭開它們......”
她沒有說謊,只是略去了最大的原因。
她的這些傷疤,她的確不想讓任何人看見,包括顧休言。
顧休言心口一緊,聽著這些話看著她委屈的臉,不覺一陣揪痛。
可是,這些不都是她咎由自取嗎?
她受的這些,比起他母親的命來說,又算得了什么?
至少她還活著,她還有一條命可以在這里跟他喊冤訴苦。
可是他母親呢,卻再也沒有機(jī)會了。
她竟然還有臉覺得不服!
一想到母親,短暫被他拋諸腦后的恨意再次翻涌上來。
他撤下手來,面色愈發(fā)地冷若寒霜。
“這都是你欠我的,你自己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