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后面抓住了她的手臂。
只有半秒鐘，于曼麗整個人便飛了出去。
“砰！”地一聲巨響，她的身體砸在了鐵門之上，然后重重地落在了地上。
瞬間，于曼麗口中鮮血涌了出來。
但動手的男人卻一眼都沒有看她，而是直直朝著夏七月沖了過去。
“夏七月！”他一把將夏七月從地上拉起來，在看到她左手胳膊上深可見骨的傷口時，傷口里的血仿佛映入了他的瞳孔，剎那之間，雙眼一片血紅。
他轉(zhuǎn)頭看向倒在地上動彈不得的于曼麗，眼中的冷和狠仿佛從骨子里浸出一般。
“是你做的。“
他用的不是疑問句，而是陳述句。
于曼麗扶著胸口倒在地上吐血，卻是笑了。
“對，就是我做的。”
她從來沒想要否認(rèn)，從一開始決定這樣做，她就沒想過能活下來。
她知道，殺了夏七月最后的結(jié)果只能是死在顧休言的手里，但她也從來沒有猶豫過。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顧休言輕輕將懷里的女人放回地上。
他站起身，抬起步子一步一步緩緩朝著于曼麗走來。
這一刻，他就像一個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鬼，骨子里沁出的血腥戾氣幾乎將整座廢棄工廠淹沒。
已經(jīng)將外面看守的人都收拾掉的黑衣人沖進(jìn)來，看到這一幕瞬間一動都不敢動，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因?yàn)檠矍暗念櫺菅钥膳碌镁拖駛€魔鬼，哪怕洶涌的怒氣和戾氣不是向他們，卻依然讓人喘不過氣來。
顧休言走到于曼麗跟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忽然他抬起一只腳，狠狠落在于曼麗的臉上。
“你竟然敢動她......”
這一腳幾乎將于曼麗的骨頭碾碎，可她卻還是在笑。
“休言，我不是在為自己開脫，但是這個女人已經(jīng)毀了你，你為什么還要執(zhí)迷不悟？她不但會毀了你，還會毀了寶兒，更會毀了整個顧家......”
她不否認(rèn)不怕死，但不代表她就想死。
“那又怎樣呢？”顧休言忽然無所謂地一笑。
于曼麗愣住，沒有反應(yīng)過來顧休言這句話到底是什么意思。
顧休言蹲下身來，嘴角明明冰冷殘忍的笑里，恍然顯露出一絲詭異的柔情，然后他低下頭，用極低極低的聲音，低到只有于曼麗能夠聽清楚的聲音，緩緩道。
“只要我樂意，她想毀掉誰都可以，包括我。”
于曼麗渾身一震，滿眼的不可思議。
“休言，你瘋了，你真的瘋了......”
這幾年她親眼所見顧休言到底是怎么為了夏七月發(fā)瘋，卻從來沒想到會到這種地步。
哪怕用整個顧家陪夏七月玩，他也在所不惜。
“可是休言，你難道忘了，她是你殺母仇人的女兒啊，你現(xiàn)在被她這么蒙蔽，怎么對得起你死去的母親......”
“你閉嘴！”
于曼麗頓住，她不想去提及顧休言的傷口，可是眼下，她實(shí)在沒有辦法了。
能讓顧休言在這個時候放過她的，只有這一個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