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七月身體一顫,對著兩個保鏢發出最后警告。
“放手!不然別怪我不客氣了!”
“夏小姐......啊......”
兩個黑衣人還沒來得及松手扒著車窗的手,夏七月已經一腳油門。
二人被慣性帶得向前撲倒,重重摔在地上。
寶馬跌跌撞撞離去,朝著西郊別墅后院的一條小路開了出去,橫沖直撞進夜色里。
夜色在身后飛馳,隨著車身漫卷彷如一個黑色的無底洞。
四周一片漆黑,靜得好似連風都在嗚咽。
黑沉而夜空下,只有周圍草木化成一縷縷的暗影隨著秋風蕭瑟搖擺。
唯一的光亮,只有夏七月的車燈。
唯一的聲響,只有這輛寶馬的轟響。
沒過兩分鐘,夏七月就滿頭冷汗。
她雙手扶著方向盤,不敢開的太快。
腳下這條路太小太狹窄,周圍荒草叢生,旁邊還有懸崖峭壁。
她這個技術,可能一不小心就可能連人帶車一起翻進一側的萬丈深淵。
好幾次,都差一點點,車就翻下去了。
出來之前,她也實在沒想到會是這樣一條路。
可夏七月不敢停下,她怕顧休言會追來,怕自己最終還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怕自己到死還在他的羞辱之下。
就在她胡思亂想之際,車子方向忽然一歪,竟直直地朝著一旁的懸崖直沖而去。
她一顆心狠狠提起來,只能拼命踩下剎車。
不知是因為太過緊張,還是技術實在不行,剎車似乎不太管用。
車子還是朝著懸崖直沖過去。
眼看著萬丈深淵就在眼前......
“啊......!”
她忍不住尖叫一聲,下意識地閉上眼睛。
看來今天她是逃不過一劫了!
看來她這輩子注定是要死在顧休言的手里了!
就在她以為這次真的死定了的時候,耳邊恍然響起一陣轟鳴。
然后,忽然“砰”地一聲,巨大的聲響在靜夜里異常震響,幾乎要將耳膜穿破。
好像是......夏七月的寶馬車撞到了什么。
后挫力讓她渾身一震,車在途中打了個轉,竟生生地停了下來。
巨響過后,夜顯得愈發地靜。
還有冷風呼呼地灌進來。
夏七月緊緊扶著方向盤,低著頭緊閉著雙眼的同時不禁打了個寒戰。
好幾秒后,終于在冷風里睜開了眼睛。
入目的便是一身的碎玻璃。
原來剛才那一撞,已經將車窗撞碎,碎玻璃落了她一身,有的還飛濺到了她身上,扎進她還未痊愈露在外面的手臂傷口的肉里。
白色的膠布滲出斑斑血跡。
她心口驚跳不已,死里逃生之后,竟是沒了分毫痛覺。
努力吸入兩口空氣,穩了穩心神,才緩緩抬頭。
夏七月瞬間被嚇得魂飛魄散。
透過同樣被震得裂開的擋風玻璃,她看到前方顧休言的臉,距離她不到五米的地方!
他坐在他的黑色賓利里,雙手扶著方向盤,胸膛起伏,似是呼吸急促。
車窗玻璃同樣已經粉碎,他轉頭看著她,一張掩在夜色里的蒼白而冰冷。
沈恪坐在一旁的副駕駛位,驚魂未定,顯然也是被剛才那一撞給沖擊到了。
而賓利車的靠駕駛座的車門已經癟了下去。
原來剛才夏七月撞上的東西,是顧休言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