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真是可憐啊,相依為命的弟弟啊,有了媳婦就忘了姐姐,媳婦受不得一丁點傷,姐姐就可以隨便懟。”
“......”
“哎,你小子又在跟我模糊重點,差點讓我又忘了說正事!”
費芷昔終于反應過來。
“什么正事?姐,我有點頭疼,不如改天再說,我先進去休息了。”
費一凡推著輪椅轉身要走,剛動作了一下,立馬被人給推了回來。
“別想走!今天你一定要答應我。”
“......”
“我馬上找人去給你打包行李,明天你就給我滾去歐洲療養!”
歐洲有個環境和技術都非常好的療養院,出國療養的計劃兩個月前就做好了。
那時候費一凡說,他的病還不至于那么嚴重,需要放下一切出國的地步。
實際上,他就是看夏七月那邊還沒有頭緒,當時古老爺子還并沒有答應要幫她醫治。
所以他想拖著,費芷昔也能理解,就沒有再催。
之后夏七月那邊終于有了進展,消息傳來古老爺子已經同意醫治她了。
費芷昔又催,結果他還是那句話。
可事實上就是,當時他的病情已經加重了,感染加上舊傷,已經有了后遺癥,站起來整個上半身都在疼。
現在夏七月病徹底好了,她無論如何也要把這混小子打包去國外。
之后她也會馬不停蹄去找古老爺子。
“姐。”費一凡看著外面冷雨里那株太陽花,再次開口,“能不能再等等。”
“還等什么?等到這病拖你一輩子?”
費芷昔板起臉來,罕見地動了真脾氣。
“你要是再不聽我的話,我......我以后就再也不管你了!”
費一凡嘆了口氣,有些無奈。
“姐,七月現在還沒臨盆,但是很快了,等她順利生下孩子,我就去,好不好?”
還有一個多月,就等一個多月。
一個多月后,夏七月的孩子就能呱呱墜地,他看著母子二人平安,就走。
可費芷昔卻不這么想。
“不好。”
“......”
“你多拖一天,你的身體病情就嚴重一分,現在七月已經沒有大礙了,你已經把你能做的,不能做的,都做了!
你留在這里,又還能做什么呢?何必這么固執?”
費一凡沒有說話,只是看著不遠處傘下那株太陽花,放在輪椅兩側的手微微收緊。
是啊,他還能做什么呢?一切都很順利,他卻連見都不能見她,只能每天派人去探探消息,看著她生下孩子。
他能做的,確實已經不多了。
一旁的費芷昔繼續說道。
“弟弟,就算你不顧自己的身體,我不信你的心不會疼,不信你真的想看著七月生下別人的孩子。
無論你現在說的多么好聽多么心胸寬廣,你都別想騙你姐姐我!“
費芷昔彎下腰來,手扶上費一凡的胳膊,眼底有水光。
“爸媽都不在了,你是姐姐唯一的親人。你不要這么固執,更不要這么不把自己當人行不行?
你自己不心疼,我這個做姐姐的,總歸是會心疼的。”
冷雨依舊在下,冷風伴隨著濕氣,一股一股涌入骨髓里,是刺骨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