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茵茵伸出小手,將相框捧了起來,她拿在手里,邊看邊問:“爸爸,這位阿姨,是誰啊?”
薄云深劈手將相框奪了過來,臉上本來已經(jīng)消失一空的冷漠再次浮現(xiàn)在那張俊美的臉上,他壓著眼睫,臉上的陰霾,漸濃漸重。
“關(guān)你什么事情,小孩子家家的,少管閑事!”
秦茵茵也不生氣,她一雙小手扣在一起,看著薄云深把相框再次擺在了床頭柜上,心里涌出一抹失落。
不知道為什么,她就是不太喜歡照片上的阿姨。
“爸爸,你笑得真開心啊?這位阿姨跟你是什么關(guān)系啊?”秦茵茵又問了一遍。
她的音色軟糯,帶著幾分甜絲絲的感覺,但她的聲音較之之前,大了許多,無端的帶上了一層質(zhì)問的意味。
薄云深上位多年,不管是在HK,還是回到薄氏,他都屹立在金字塔的頂端,這么多年,第一次被人威脅,是秦?zé)煟F(xiàn)在,秦?zé)煹呐畠海材軄碣|(zhì)問他?也配來質(zhì)問他?
薄云深越想越窩火,聲音里夾雜著幾絲冰碴:“她叫林蔓,是我的女朋友!”
“哦,是和我在報(bào)紙上看到的唐甜阿姨一樣嗎?”秦茵茵童言童語,帶著獨(dú)有的天真散漫:“我知道,報(bào)紙上說,這樣的阿姨是小三!”
小三!
若真要論起來,秦?zé)煵攀遣遄闼吐男∪?/p>
秦茵茵沒資格叫囂!
并且,唐甜算是哪根蔥,也配和蔓蔓相提并論?
薄云深眼眸里閃過一抹猙獰的火光,他的口吻猛地狠厲了起來:“我將來會娶蔓蔓!她不是小三,你媽媽才是!”
秦茵茵的瞳孔一散,不解又委屈的問:“爸爸,你不是和媽媽結(jié)婚了嗎?我們和媽媽不是一家人嗎?”
跟秦?zé)熃Y(jié)婚是被逼無奈,秦?zé)煈?yīng)該是清楚,捐獻(xiàn)骨髓這件事情,威脅不了他和他母親一輩子,所以才讓秦茵茵過來跟他打親情牌!
但世界上怎么就有那么好的事情?讓秦?zé)熓率氯缭福?/p>
“媽媽說,你愛茵茵,也愛媽媽,不是真的嗎?”
想到這個可能,秦茵茵的眼睛里蒙上了一層淺淺的水霧,她怯怯的看著薄云深,聲音里夾雜著哽咽。
薄云深毫不猶豫的點(diǎn)了頭,看見他這個動作,秦茵茵的眼淚簌簌下落。
秦茵茵的臉白嫩干凈,這一哭,眼眶迅速紅了起來,她的睫毛深長,被淚珠打濕,看起來尤為揪心。
“為什么?那大家說我是野種,是不是真的?你是不是只想要林蔓和你的孩子,不想要我?”
秦茵茵哭的薄云深心口發(fā)悶,他很想應(yīng)聲,說是!
更想告訴秦茵茵,她根本就不是他薄云深的孩子,而是秦?zé)煵恢栏莻€野男人鬼混生下來的野種!
她們和他,根本就不是一家人!
但這些話在觸及到秦茵茵淚眼婆娑的時候,生生滯在他的喉嚨里,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秦茵茵見薄云深沒有哄她,更加傷心,她伸手揉了一把眼睛,看著薄云深方向,聲音有些沙啞:“爸爸,就因?yàn)檫@樣,你才一直不肯見我?對不對?”
“我不是你喜歡的小孩兒?”
薄云深的心,驀地一酸。
或許顧瑾言有一句話說的對,秦?zé)熥龅氖虑椋瑧?yīng)該歸在秦?zé)熒砩希匾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