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和第三天,如軍醫所說的,是癥狀最嚴重的時候。
舒歌親眼看著小奶糕的體溫一直保持高溫,只能不斷地給他進行物理降溫。
實在不行,就將自己渾身用冰塊擦涼,然后緊緊抱住小奶糕,當成人肉降溫器。
所幸,最難熬到了兩天終于熬了過去。
小奶糕很爭氣。
第四天早上,病勢平穩了下來,持續兩天的高燒也退了下來。
清晨,一夜未眠的舒歌看著呼吸均勻,睡得很酣暢平靜的小奶糕,舒了口氣。
洗漱了一下,換了身衣服,她用軍醫留下的噴劑,做了一些基本消毒,然后戴上口罩下了樓,去外面拿早飯。
剛一出門,沒看見警衛員,今天是傅南霆站在外面。
他拎著早飯大步走過來,雙眸像一望無際的星空凝視著面前的人。
現在這棟住宅樓包括院子,是軍營里的禁區。
除了每天送飯的警衛員,其他人都是不能踏進來一步的。
她一震,繼而,疾步走過去,接過早飯:“怎么是三爺親自送過?”
像往常拿飯一樣,拿過來后,退了幾步。
雖然戴了口罩也做了消毒,但還是怕身上帶著的病菌傳染給別人。
腳后跟還沒落地,卻覺得手腕被人一捉,不輕不重地扯了過去。
她沒站穩,差點摔進他懷里,趕緊用腳掌死死抵住地面,站穩。
一來是盡量不想接觸他,怕會把病毒傳染給他。
二來,自然還是想把持那道男女防線。
定了神,趕緊說:“我先上樓了。”
還沒來得及轉身,他抬手,制住她肩膀,指尖慢慢撥開她耳朵上的口罩繩,將她的口罩放下來。
她驚訝又略憔悴消瘦的小臉暴露在他的視野中,半會兒才手忙腳亂想要去拿他手里的口罩,重新戴上。
他卻口罩塞進長褲口袋里。
“三爺,我這樣會把病毒間接傳染給你的,你把口罩給我?!彼行┗帕?。
“沒那么容易的?!彼娜崧暟矒嵯褚粍娦尼樧屗晕⑿陌擦诵?,卻還是與他盡可能保持一定距離,朝后退了兩步。
他察覺到她在避開自己,眼色岑靜,又一瞟,落在她的手上,長臂伸過去,將她的手一捉,再次拉了過來,放在眼皮子下面。
她右手食指中指的指尖有幾道咬痕,明顯的鮮紅齒印錯落在白凈嬌嫩的肌膚上,周遭還有些淤青,看著有些觸目驚心。
“怎么回事?”他立刻就變了臉。
“昨天糕糕抽搐時,我怕他咬到舌頭,旁邊一時找不到別的東西,就把指頭伸進去讓他咬著。”她見他還捧著自己手,下意識想要抽回來。
他卻掌心一蜷,將她右手包裹在內,沉沉柔柔的聲音飄出:“疼不疼。”
她感覺他的溫度通過手指傳遞到了自己整個身體,后背莫名沁出汗:“不疼了?!?/p>
心里不斷告訴自己……
沒什么。
他應該沒有其他意思,只是單純的關心自己。
畢竟上將也不是第一次這么關心她了。
而且這次她還在不顧性命地在照顧他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