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置信的驚喜夾雜著生怕他會突然消失的緊張,幻化成眼淚。
她手掌貼在他胸口上:“……為什么,喬錦旸,為什么你會在這里?”
他明明已經(jīng)不在了。
她親眼看著他的遺體被推進火化爐。
她親自抱著他的骨灰壇,和小嶼一起下葬的。
怎么可能?
他用力將她攬在懷里,輕輕撫著她凌亂的長發(fā):“不管我為什么在這里,總之我回來了。你說過,有預(yù)感我還會活很久,一直陪著你,甚至死在你后面,現(xiàn)在,就如你所愿,我會一直陪著你。好不好?”
她呆住,蜷在他懷里,半會兒才吸了吸鼻子:“好!!當(dāng)然好!”
再不想多問他為什么會回來。
也不想問他現(xiàn)在到底是什么——
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只要他能留在這世上,陪自己就好。
他將她的臉蛋拖起來,用指尖一寸寸擦去她的眼淚,又俯下臉,用溫潤的薄唇去輕拂她這些天哭了太多而腫起來的眼皮子,心疼:“不要哭了。答應(yīng)我,以后,你的臉上只能有笑。還是跟以前那個凰妃妃一樣。”
只要他一直陪著自己,她當(dāng)然會笑。
踮起腳摟住他脖子,揚起臉蛋:“嗯~~”
他拉著她走到兩人的帳篷里,并排躺下,看著蒼穹上的點點繁星。
她感覺荒蕪的心情又變得燦爛一片,就像煙花盛開一樣,牽著他的手,蜷縮在他臂彎中,喃喃:
“喬錦旸,你其實早就愛上我了,是不是?別不承認,我都看到你素描本上的話了。”
這一次,他沒有避忌,也沒睡著,只將臉垂下,埋入她的發(fā)絲中,輕笑:
“是的。”
“那為什么不告訴我呢?”
“那時,我覺得我是個沒有明天的人。不想談戀愛誤人。”
“那現(xiàn)在我們有明天了,對嗎?”
“很多很多明天。”
“喬錦旸,你有多愛我?”她不服氣,用手比劃著長短,“這樣,這樣,還是這樣?”
他將她的腦袋往上撥:“看見了嗎?”
她看到廣闊無垠的星空。
“就是那樣。”
“那你再親口對我說一次。”
“我愛你,凰妃妃。很愛很愛。比星空還要大,要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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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后,聽媽說妃妃那邊沒事兒了,不再躲在書房里不見人,一切如以前一樣,舒歌才放下了心。
時間到底是解決一切的良藥。
久了,妃妃終于慢慢在復(fù)原吧。
這天傍晚,她帶著放學(xué)的澤熙到了喬家,來看凰妃妃。
到了喬家,她先拉了個傭人打聽了下,說是少奶奶最近狀態(tài)的確很不錯,又在重新管理內(nèi)務(wù)。
下個月是喬國律的壽辰,少奶奶最近還在給先生挑選禮物呢。
好像還報了個瑜伽班和中餐烹調(diào)班,每天都會去上課。
總之,生活很是充實。
喬嶼煌和表哥關(guān)系最好,一看傅澤熙來了,蹦跳著就過來了:“糕糕表哥你來了~~”
傅澤熙連跳兩級后,現(xiàn)在都是中學(xué)生了,不大喜歡被別人叫乳名了,聽表弟還在叫這稱呼,五官清俊的臉微微一漲紅,走過去牽住喬嶼煌的手,低低教訓(xùn):
“小嶼,跟你說了幾萬次別這么喊我……走,我們出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