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生說該做的救治措施都已經(jīng)做了,但景然的求生意志太過薄弱。一般人都是求生,但他的思想仿佛是在求死。但他似乎唯獨放不下的就是她,他一直在念著她的名字。“或許在他心里,你是唯一放不下的遺憾。”剛才的護士小姐說了這么一句話。蘇晚璃靜靜聽完,走到病床邊。景然臉色慘白如雪,氣息薄弱,他的身上插著各種管子,維持著他奄奄一息的生命。心電圖發(fā)出滴滴的聲音,仿佛隨時都會停止。蘇晚璃靠近過去,剛走到床邊,她就聽到景然輕不可聞的喊了兩個字,“千璃。”果然,他那么放不下她。“景然。”蘇晚璃開口叫他,“我是慕千璃,我來了。”“千璃......”景然無意識的持續(xù)喚著蘇晚璃的名字。蘇晚璃輕輕蹙起絨眉,“景然,我就站在這里,你能感覺到嗎?你是不是還有話要跟我說?”蘇晚璃話音落下沒一會兒,她又聽到景然輕輕念著她的名字,“千璃。”他不斷地叫著她的名字,那仿佛是能讓他繼續(xù)心跳呼吸的唯一力量。“景然,你的爸爸媽媽希望你能好好活下來,所以你別放棄自己。”蘇晚璃不知道景然的意識能不能感覺到她說的這些話,但她又聽到他叫她,而這一次,他還多說了三個字,“對不起。”他又道歉。蘇晚璃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景然在倒地前,也跟她說了對不起。他是出自真心的道歉。想過褪去她的鋒芒,從而自私的占有她,但沒想過,把她逼到精神不正常的地步。“景然,如果你真的覺得自己做錯了,想得到我的原諒,那就好好活下來為自己犯下的錯誤承擔責任。”蘇晚璃更上前一步,看著這張憔悴不堪的臉,她的心里也生出幾分遺憾和感慨。腦海里隱隱約約浮現(xiàn)一些畫面,那些她以為祁慕塵已經(jīng)離她而去,景然細心照顧她,給予她鼓勵的日子,從記憶里的漩渦里翻涌出來。其實,你也曾真心實意的對我好,不僅僅只是利用。只是你被仇恨蒙蔽了雙眼,走了歪路。蘇晚璃沉吟幾秒,緩緩伸出手放在景然冰冷的手上。“景然,有一句話我放在心里有段時間了,等你醒過來,我再告訴你這句話是什么,所以,不要放棄自己。”話音落下后,蘇晚璃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景然的眼皮似乎有輕輕闔動了一下。祁慕塵和景父景母等在ICU門外,透過面前的玻璃窗,他們能看到蘇晚璃站在床邊和景然說著什么。至于說了什么,他們都一概不知。過去了有十幾分鐘,景父景母等得心焦。祁慕塵則沉穩(wěn)自若的看著蘇晚璃,眼里心里不過都是她罷了。只是剛好這一秒鐘,ICU里好像起了一陣躁動,那些醫(yī)生護士都突然急急忙忙的來到景然的病床前,而蘇晚璃則退到了一邊。景父景母慌張失措的對著玻璃窗一陣扒拉,“怎么了,這是出什么事了?”祁慕塵也有些好奇,但他更在乎轉身出來的蘇晚璃。門還沒開,祁慕塵就走過去等。而門一打開,景父景母也朝著蘇晚璃沖過去,“慕千璃,阿然他怎么樣了!醫(yī)生為什么都這么匆忙!你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