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同進(jìn)了酒店,元霜獨(dú)自進(jìn)了房間。周嘉也與段寒成在樓下,前者抽著煙,后者皺了下眉,退了兩步,生怕周嘉也的煙味沾染到自己身上,那樣對寶寶不好?!罢f吧,到底怎么回事?”周嘉也吞云吐霧,“你打元霜了?”“我打她?”為了得到幫助,元霜真是有些病急亂投醫(yī)了,連向周嘉也求助的辦法都想得出來,甚至編造了這種謊言。段寒成抬起自己的手,手背還有幾道抓痕,“她懷著孕,我就算再混蛋也不會在這種時候打她的,只要她不鬧,我什么都由著她了。”“你不是沒打過她?!薄澳谴问撬室饧づ?。”段寒成是笨,上了她的當(dāng),“以后再也不會了。”這話說完。驀然想到了什么,段寒成狀態(tài)松弛了很多,“我為什么要跟你解釋這些,你是元霜什么人?我打她,只是打了一巴掌,你差點(diǎn)把她打死?!睙o法告訴他元霜身世真相的事實(shí)。周嘉也有口難言,“我媽媽關(guān)心元霜,怕她出事,讓我來接元霜,哪里不對?”“樊姨那里我自己會解釋,元霜我是要帶回去的,她有了我的孩子,于情于理都應(yīng)該由我安排。”孩子這事有待考究。周嘉也學(xué)會了尊重元霜的意志,“她不愿意跟你回去,你是聽不到她說的話嗎?”一說完。他嗤了一聲。透過煙霧,給了段寒成輕蔑的一眼,“難怪元霜現(xiàn)在這么討厭你,喜歡盛初遠(yuǎn)。”“她再討厭我,還是有了我的孩子,還是要給我生孩子?!薄皬?qiáng)迫一個女人,就讓你這么有成就感?”這話直往段寒成心窩里戳,戳得露出了幾個血窟窿,往外冒著血,“我沒有強(qiáng)迫,也干不出那種事情,麻煩你說話之前,先搞清楚原委?!敝芗我矂觿哟剑瑳]等吭聲就被段寒成打斷?!凹我玻乙恢闭J(rèn)為,我們才是站在同一條船上的人,你覺得呢?”—趁著周嘉也拖住了段寒成。元霜得到了片刻喘息的機(jī)會,可沒有任何人可以幫助她,這個孩子成了巨大的累贅,如果沒有處理好,會拖住她的一生。短暫的一個小時里,黑夜褪去,泛了白,有晨曦落在臉上,微微的發(fā)燙。門被打開。走進(jìn)來的人是周嘉也。他帶了牛奶與面包放在元霜面前,“先填填肚子,等會兒就走了?!薄白呷ツ睦??”元霜在開口前就有了預(yù)感,“柳江,還是周家?”眼眶干澀,沒有淚??伤瘋纯嗟难劬锵袷浅溆でㄕ鄣囊簧?,讓周嘉也張不開嘴,他不是一個好兄長,為了向笛拋棄自己的妹妹,又為了利益,三番四次將她出賣??蛇@是最后一次了。他發(fā)誓。“不是都有小孩兒了嗎?”周嘉也沒有正面回答,可言語中就已經(jīng)有答案了,“你身體又不好,拿掉小孩子萬一以后要不了了怎么辦?”句句是關(guān)心,句句是遺棄。“他又給了你什么好處?”元霜突然站了起來,她不高,仰起頭只到周嘉也的耳垂,可破碎的靈魂卻壓住了周嘉也,“要我跟他回去,我寧愿選擇去死?!薄霸?,你何必這么極端。”“是,我就是極端,我不可理喻,我放著好日子不過,我就是喜歡吃苦、犯賤,你是不是這樣想的?”元霜的眼睛睜得很大,沒有半點(diǎn)淚意,“可我就是寧愿吃苦犯賤,哪怕去死,也不要跟他在一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