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久,沈彥遲突然嘆息了一聲,然后緩緩地說,“我也說過,你給我時間,我好好整理一下,我與安娜這么多年……”
“夠了。”他話還沒說完,我就已經十分不耐煩的打斷了他,皺著眉看著他,神情不悅,“沈彥遲,你當真以為我還會給第三次機會讓你能傷害我?還是你真的把我想的那么賤?”
他又是一僵。
我冷冷一笑,看著他好久,才語氣嘲弄的說,“其實你沒有看錯,我是挺賤的,可是你他媽知不知道,我也是人,你幾次三番在我面前對別的女人呵護備至,你知不知道我也會痛的。”
說完以后,我忽的站起了身來,聲音也瞬間恢復了清明之態,我說,“你不愛我,我可以理解,你也不必愧疚,我從來不稀罕施舍。”
話一出口,換來的是他更長久的沉默。
一直到關了燈睡覺,兩人躺在一張床上,各自睡著屬于自己的一邊,卻誰也沒有真的睡著,但是誰都沒有主動開口說一句話。
直到我聽到了他發出一聲無奈的嘆息。
下意識的,我看向他,“你無緣無故嘆氣做什么?吵得人還睡不睡了。”
他隨即轉頭看向我,“你不是也沒有睡覺。”
我噎住,忍不住給了他一個白眼。
兩人沉默了一瞬,才發現不知何時他還在注視著我,而我正好看向他,瞬間四目相對。
誰也沒有先移開視線。
大約對視了一陣,連氣氛都跟著怪異起來,沈彥遲才忽然道,“我又沒有跟你說過你很像一個人?”
我心里一咯噔,脫口而出的問道,“誰?”
他扯著唇角輕輕一笑,神情陷入回憶中,“一個故人。”
而我還沒說話,他就自己往下說道,“你與她生氣的時候簡直是一模一樣,就連發脾氣講氣話的樣子都像極了,有時候讓我恍惚你就是她的錯覺。”說完以后又自嘲般搖了搖頭,“可惜,再像也不是。”
我一頓,幾乎能聽到自己的狂跳不已的心跳,我小心翼翼的問道,“那,她現在……”
“不在了。”
“……”
我旋即皺起眉頭看向他,本能的出口問他,“你怎么知道?”
他沒有察覺我的情緒的變化,而是神情一斂,淡淡的說,“其實我和安娜的緣分也是始于她,那天安娜說我和她年少相識,其實也不太全對,那個女生才是我第一個朋友,只是后來我搬走了,等到再回來找她的時候她已經不見了,然后我才遇到了安娜,也是她告訴我,那個女生已經不在了的事實,那段時間我十分沮喪,是安娜一直守在我身邊,于是我和安娜成了朋友。”
聞言,我陷入了沉默之中,當年他搬走以后,我依舊頑固不訓,陳祖安拿我沒辦法,只好將我寄養到了鳥不拉屎的一個窮鄉僻壤的地方,如果我沒算錯的話,殊不知當年我被陳祖安送去鄉下受罰的時候,沈彥遲忽然回來找我,而我也與他陰差陽錯的錯過了,也成就了他與安娜的這一段青梅竹馬的戀情。
原來如此,忽然,我對陳祖安有些莫名的憎恨起來。
見我沒說話,沈彥遲笑了笑,“你是不是也在替那個女生感覺到不值?”
聞聲,我只是無聲的笑了笑,沒有說話,心里卻想的是,這個安娜比我想象中看來要跟更聰明啊,挺會見機行事見縫插針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