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
16歲那年,傅霽川曾越過一兩米寬的陽臺,不要命的跳過來將她抱在懷里,邊笑她邊拿她手機(jī)找到他的號碼設(shè)為了緊急聯(lián)系人。
“夏黎初你個膽小鬼,以后再怕打雷記得給我打電話,就算隔著半個國家我都能飛到你身邊來,干嘛一個人躲在被子里偷偷哭?”
“你可是我未婚妻,你的身體都是我的,要是哭腫了眼睛,我一定找你算賬!”
“轟——”
又一道雷鳴,把夏黎初從夢中驚醒。
她一睜眼,才發(fā)現(xiàn)白天已經(jīng)成了黑夜。
傅霽川就坐在她床邊定定看著她。
她一時間分不清是夢還是現(xiàn)實(shí),眼底溢滿依戀,下意識伸出手想要抱他。
“霽川……”
傅霽川卻陡然冷言:“黎初,別演了,這樣真沒意思。”
涼薄的話沖散了溫情,夏黎初徹底清醒。
眼眶被男人的不快刺紅:“我演什么了?”
傅霽川看著她,沉默了幾秒:“你的檢查報告我看了,所有數(shù)據(jù)都顯示你身體健康。”
“我說過,我只是給若雨一場婚禮,影響不了我們什么,你何必裝病,以此讓家里人對我施壓呢?”
男人的質(zhì)問,比刀子還凌厲。
夏黎初含淚,心尖苦澀泛濫成災(zāi):“這只是婚禮的事嗎?”
她此刻很想問問眼前的男人,他真的還愛她嗎?
“初初,你到底在任性什么?”他蹙眉像是不解,一再強(qiáng)調(diào),“若雨就要死了,你到底在跟她爭什么?”
“她這些年過得很不好,看在救命之恩的份上,就當(dāng)可憐她,滿足她臨死的愿望,這很難嗎?”
可憐?
夏黎初凄然慘笑,直面傅霽川的眼:“所以,你愛上她了?”
傅霽川卻答非所問:“初初,別這樣。”
他站起身,用一種疲憊極了的語調(diào)說:“我希望你能大度一點(diǎn)。”
她該怎樣大度?
笑著看她的未婚夫拋下她,將原本給她的婚禮許諾給另一個女人?
病房里再一次陷入寂靜。
直到一陣突兀的手機(jī)鈴聲響起。
傅霽川拿起手機(jī)看到來電提醒,遲疑了一瞬,摁滅屏幕:“若雨今天要化療,沒人照顧,我先過去了。”
話落,不等夏黎初說什么,他就著急離開。
“哐”,房門合上,震的夏黎初滿心悶堵。
鬼使神差,她下床跟了過去。
走過走廊,路過拐角,她驀然僵住——
前方,原本說要化療的白若雨,正墊腳抱著傅霽川,親密擁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