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御書房。
葉凌淵拿著公孫敏呈上來的詔書,保持著同一個姿勢,盯了將近半個時辰。
他臉色冷峻,目光深邃如潭水,叫人看不透,他在沉思些什么。
忽然間。
康福祿的話,打斷了他的思緒,“啟稟皇上,侍衛(wèi)來報(bào),說燕王的人馬已經(jīng)從封地出發(fā),約摸兩個月左右的時間,能夠抵達(dá)京畿?!?/p>
“燕王?”
葉凌淵英眉蹙起,“今年的貢品,他不是前些天就差人送來了么?朕記得,他被封去燕地后,已經(jīng)十幾年未回過京城。此番回來,是為何?”
康福祿:“回皇上,據(jù)說是燕王在封地,尋到了一頭渾身雪色的雪獅。他想將此等祥瑞,親自獻(xiàn)給皇上?!?/p>
不遠(yuǎn)萬里,就為了獻(xiàn)一頭獅子?
葉凌淵冷冷的扯了下嘴角,“還有何事?”
“扶芳殿的那位,已經(jīng)被拉去亂葬崗了?!?/p>
葉凌淵淡漠的點(diǎn)頭,隨即捏了捏眉心。
旁邊站著的小順子,很有眼力見,麻溜的為葉凌淵添了一杯茶水,“皇上,您可有煩心事情?”
葉凌淵將手中的遺詔,緩緩卷了起來,鎖進(jìn)了柜子里。
今日在翊坤宮正殿,眼看著就要處決寧貴妃,為皇后還有他那逝去的孩子報(bào)仇了!
但是,公孫敏卻突然殺出來,用這張遺詔威脅,換取寧貴妃的性命。
這份遺詔,不像假的,也不像真的。
可如果是真的,父皇又為何,要留下這樣一份詔書?
是嫌他這個皇帝,當(dāng)?shù)奶娣?,存心給他添堵么?
葉凌淵深深的嘆了口氣,“無事,朕只是最近太累了。”
他端起茶水,撇開茶葉。
突然。
外頭沖進(jìn)來個小太監(jiān),急急忙忙喊道:“皇上,皇后娘娘她醒來了!”
“什么?”
葉凌淵一驚,茶杯都沒拿穩(wěn)。
他霍然站起身:“擺駕翊坤宮!”
-
翊坤宮。
葉凌淵火急火燎趕過來的時候,楚瑜卿正在喝藥。
“皇后,你怎么樣?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葉凌淵像攥著寶貝一樣,緊緊攥著楚瑜卿的纖纖玉手,生怕別人會搶走一般。
作為君王,葉凌淵向來是沉穩(wěn)肆傲的,鮮少有慌亂的樣子。
楚瑜卿見了他這幅樣子,當(dāng)即愣了愣。
她溫婉一笑,因?yàn)樘脹]有開口說話,嗓音有些沙?。骸盎噬希鷦e擔(dān)心,臣妾無事了?!?/p>
“那便好那便好!”
葉凌淵高興的,簡直不知道說些什么才好。
他登上皇位的那一天,都沒有今天高興。
突然間。
康福祿走進(jìn)來道:“皇上,柳妃娘娘今兒個大生辰,想請您過去,一起用個晚膳?!?/p>
柳妃身份特殊,她是鄰國梭先國送來的和親公主。
所以葉凌淵對她態(tài)度,在一定程度上,會影響到梭先對待大昱國的態(tài)度,自然馬虎不得。
這一點(diǎn),葉凌淵很清楚。
楚瑜卿也知道茲事體大,便識大體的,拍拍葉凌淵的手背:“皇上,您也看過了,臣妾好的很,而且太醫(yī)和雙兒都在這里伺候,您可以放心的,去柳妃那兒了。”